深情一片,說放棄是為了她?
他想來想去,覺得有理,像李先生那般人,修煉的是三陽真解,至陽至剛,絕不會輕易放棄。
他長長嘆息一聲,搖搖頭,英雄難過美人關,如李先生這般人物,也不能夠俗啊,況且懷雪姿色無匹,確實是個男人都抵不住。
“李先生真沒來?”他不甘心的問。
雪妃冷冷一哼,不理他。
方念心無奈的搖搖頭,退出了車廂,拿起鞭子甩出一個清亮的響,頓時馬車駛動,神宗衛們也開始騎馬開始走。
……
待方念心一離開,雪妃一下坐起來,玉臉變幻,明眸閃爍不定,左右看了看,卻沒見李慕禪。
她咬著紅唇哼了一聲,剛才李慕禪忽然出現,衝她笑了笑,隨後又消失,她幾乎以為是錯覺,但他身上的氣息卻絕不會錯。
到了現在,這淡淡的氣息猶在,她咬著紅唇,心裡滋味百般複雜,既有欣喜,又有惱怒,又有委屈,又有不忿。
種種思緒夾揉在一起,宛如一團亂麻,她縱使智慧過人也無可奈何,剪不斷理還亂。
原本想快刀斬亂麻,不讓自己傷心,索性直接離開了那片灰心地,離得遠遠的,回到京師,忘掉那負心的傢伙。
想法極好,自己卻控制不住自己,腦海裡不時的浮現他的身形,他的微笑與諷刺,兩人的吵鬧。
一點一滴,先前沒有記起來的情景慢慢的湧現出來,重新想了起來,她越是不想去想,越是要想,快把她逼瘋了。
雖然離開了方府,他卻像無形的影子一直死死的糾纏著她,怎麼也忘不掉,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想他。
他生出強烈的衝動,想要下令返程,重回方府,去看他一眼,即使看不到他,去他的小院外看看也是好的。
她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妄想,且不說其他,便是爹爹也不會同意往回走,他一眼就能看破自己的心思。
離著方府越遠,她的思念越重,一顆心飛走了,吃飯不香,喝水不進,她身體漸漸消瘦下去,好在時間不久,不太顯於外。
她知道,按照這麼下去,不必幾天,她就會像是枯萎的花朵一樣的憔悴下去,沒有了生機。
她暗自嘆息,方懷雪啊方懷雪,你也有今天,沒想到你也要栽到一個男人身上,還是那麼可恨的一傢伙!
這些複雜的情緒隨著李慕禪的出現越發的複雜,變成了一團亂麻,她想要理清卻不能,只化為一聲悠悠嘆息。
剛過了樹林,到了一片平坦開闊的地方,眼前是一個小莊子,炊煙裊裊,雞鳴犬叫,平靜中又蘊著勃勃生機。
方念心揚聲道:“胡統領,這裡不錯,就在這兒紮寨罷!”
天色已經不早,不能再耽擱了,好不容易有一處落腳地。
……
神宗衛眾人請村裡的人騰出四間院子,中間的是雪妃與白公公,東邊一間是方念心,其餘兩間是神宗衛的人分別住下算是保護。
雖說現在他們信心越來越不足,好像成了擺設,根本保護不了娘娘的安全,但總不能放棄不理。
夜色很快降下來,雪妃忽然來了胃口,兩人在正廳裡吃飯,這是一處富裕人家的宅子,有正廳有正屋,頗有幾分氣派,雖不能與皇宮相比,比起一般人家卻也強了許多。
燈光柔和而不失明亮,照在雪妃臉上,她白皙而憔悴,此時卻煥發著容光,好像換了一個人。
白公公看她吃得香,大喜過望,在一旁眉開眼笑的看著,看到雪妃的臉色,他也隱隱猜到一些,卻絕不會自作聰明的說。
他眼前忽然青影一閃,李慕禪驀地出現。
白公公吃了一驚忙低下頭,不敢去看李慕禪,生怕多看一眼就惹來殺身之禍,兩人現在鬧得越來越厲害了,很危險的。
李慕禪笑道:“白公公,我跟娘娘有些話要說,煩勞在外看看。”
“好好,我去外面。”白公公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後退,轉身把房門帶上,他則出了屋子,再不敢露面。
“哼,你憑什麼支使他!”雪妃騰的抬起頭,冷笑著道。
李慕禪打量她一眼,頓時心疼,她確實憔悴了許多,別人看不大出來,卻瞧不過李慕禪的雙眼。
“唉……,懷雪,你瘦了!”李慕禪搖搖頭。
雪妃冷笑道:“我瘦與胖關你什麼事,請你離開!”
李慕禪笑了笑:“懷雪你什麼時候說話這般斯文了,請我離開,不罵著讓我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