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貪生”,何況是人,人哪有個不怕死的?
十三郎倏然朝他淡漠地一笑,道:“卓重山,你急的什麼!他只不過是在懷疑猜想而已,是你,你否認也賴不掉;不是你,我也絕對不會冤枉你,事實真象究竟如何?到時候總會有個水落石出的,你安心吧!”
這話不錯,是道理,也是實情,是他,他否認又有何用?
十三郎語聲一頓,望著易華隆問道:“你找‘黑豹’令牌主人,可是查問令尊昔年被害之事?”
易華隆點頭肅容答道:“是的!先父在‘寒玉居’被毀的五天之前,突然接到‘黑豹’令牌,限令先父率領幫中高手於三天之內,趕到秦嶺聽候差遣,先父沒有去,結果半月之後便中了暗算,遇了害。”
十三郎聽後,沒有再作多問,目光倏然轉向那珊珊姑娘兩兄妹,說道:“姑娘,賢兄妹現在也該走了。”
珊珊姑娘美目眨動地嫣然一笑,道:“十兄這是逐客麼?”
十三郎神色淡漠地道:“姑娘,在這仙霞嶺上我既不是主人,姑娘也就不能算是客人,對不對?”
珊珊姑娘道:“那麼十兄又為何要攆我兄妹走?我兄妹站在這裡礙著十兄了麼?”
十三郎兩道濃眉一揚又垂,珊珊姑娘說的是理,他實在不便強詞奪理,也不便再說什麼。
於是,他暗暗深吸了口氣,道:“如此,是我的不對,我向姑娘道歉。”
說著抱拳一拱,一跨步走近易華隆身旁,低聲交代了數語之後,隨即轉向“東海幻影客”夫婦拱手一揖,道:“師兄師嫂,小弟就此告別。”
話落,瀟灑地舉步往嶺下走去。
田季平突然一抬手,揚聲說道:“十兄請留步。”
十三郎停步問道:“田兄有何見教?”
田季平眨眨眼睛道:“十兄這就走麼?”
十三郎點了一下頭,道:“別人都走了,我自然也該走了。”
田季平冷聲一笑道:“兄弟實在沒有想到,十兄竟是這樣的一個人!”
十三郎淡淡地道:“田兄原以為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田季平道:“兄弟原以為十兄是個人物,是個光明磊落的俊逸之士。”
十三郎淡笑地道:“哪知竟然不是,令田兄很感失望,是不是?”
“不錯!”田季平點點頭嘿嘿一笑道:“兄弟實在很感失望得很!”
十三郎道:“如此我請問,以田兄看來,我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田季平冷冷地道:“當世之最的心腸狠毒陰險狡詐之徒!”
十三郎雙眉方自微微一揚,珊珊姑娘已驀地沉聲叱喝道:“哥哥,你怎麼可以這等無禮!”
田季平道:“妹妹,我說的乃是事實。”
珊珊姑娘美目一瞪,檀口微微啟動,但她話還未出口,十三郎卻已抬手一擺,說道:“姑娘別責怪令兄,他說的是事實。”
珊珊姑娘神情一怔,道:“你說什麼?你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十三郎神色淡漠地一笑道:“姑娘,令兄說的是不是事實,我承認沒有承認,姑娘聽下去就會明白了。”語鋒一頓,目光凝望著田季平說道:“田兄既然說的事實,想必有所本所據了,是不是?”
田季平輕哼一聲道:“十兄可是認為兄弟是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十三郎道:“那怎麼會,我深信田兄絕不是那種人。”語聲一頓又起,接道:“不過,我衷心希望田兄能有所舉證,開我茅塞,俾以改過。”
田季平嘿嘿一笑道:“可以!兄弟可以給十兄舉證,但是卻要請十兄先回答兄弟數問。”
十三郎道:“可是與舉證有關?”
田季平道:“無關,兄弟就不問了。”
十三郎道:“如此田兄請問吧!”
田季平微一沉思,道:“首先兄弟請問,那半部‘金佛武學秘笈’確實埋藏在此地麼?”
十三郎道:“絲毫不假。”
田季平道:“那麼那小鐵箱是怎麼回事?”
十三郎冷冷地道:“是怎麼回事,適才你已經親眼所見,何必多此一問。”
田季平道:“兄弟是問那可是你十兄的傑作?”
十三郎道:“不錯!那確是我安排的。”
田季平道:“如此十兄該是早已經來過此地,那秘笈也早被十兄取走了?”
“沒有!”十三郎一搖頭道:“這仙霞嶺我也是生平第一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