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我又不在乎女人胸部大小。”
“難得!我最喜歡的是Avril Lavigne的歌,野性帶勁的搖滾。”
“我來聽聽她的歌,一起聽,等等。”一會兒,耳機裡傳來Avril Lavigne的歌聲。
“我的最愛!謝謝。”我興奮地說。
“沒事,你喜歡就好。”
“對了,你幫我告訴賀康,我前兩天給他寄了一封信,他過幾天就能收到了。”我忽然想起那封信,急切地想告訴賀康。
“好,沒問題。賀康給你回過信嗎?”他突然問了一句。
“沒有。”我緩慢地打出這兩個字,有點失望。
“哦。”他冒出一個字。
“你看過我給他寫的信嗎?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問。
“我看過你給他寫的第一封信,就是86頁那封。可惜沒有了。”
“沒有了?什麼意思?”我驚惶地盯著電腦。
“在賀康剛收到你的信時,他給小齊看了,她把信撕了。”
“啊?什麼?撕了?”我的眼淚抑不住,流了出來。
“怎麼?賀康沒告訴你?那天我親眼看著小齊把信撕了,扔進垃圾桶,我看著都心疼。”
“那是我連續三個通宵沒睡覺流著淚寫給他的信啊!就這樣沒有了,被扔進垃圾桶了!”眼淚“啪嗒啪嗒”滴落在鍵盤上,電腦熒屏在眼前模糊。
“恩,我知道。”你別哭啊。
他猜想到我在這邊流淚,呵呵,安慰。
一會,我離開了網咖。推開門,雨又來了,腳踏車被雨淋得乾淨,軲轆上的泥巴蛻去。我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戴上耳機,聽著Avril Lavigne的《Naked》,把音量開到最高,忽然覺得雨像歌曲的佈景,一切都符合今晚的心情。我騎上潮溼的坐墊,沒傘的日子我也只有免費淋雨,也許它也可以把我的心境沖刷地乾淨明亮。淚與雨纏綿,我聽不見風聲,忘記寒冷與潮溼的衣服,耳邊只有Avril Lavigne的歌聲來回播放。我拼命地騎車,往小屋趕去,騎了很久都找不到終點,這漫長的路,雨和淚一起瘋癲,只有耳膜伴著音樂與我心共振。
回到小屋已是凌晨3點,房東老奶奶睡得正香,我也不想折騰她的老骨頭,在屋外聽歌,等待天亮。在我感到站立不穩時,老奶奶起來開門,天已經亮了,雨依然下墜。回到小屋,我倒頭睡去,醒來發現已是明天的明天,鼻子再聞不到大蔥味,感冒了。
三天後,我離開了飛機場,準備回學校。我想弄清楚事實,在回到學校的第二天,我撥通了李善童的小靈通。
“喂,你好,我是夏彤。請問賀康在沒?”
“在,你等下,我去叫他。”電話那頭傳來粗粗的一聲“賀康”,一會賀康就來接電話了。
“喂,夏彤姐,我今天剛看了你在南京給我寫的信。我很感動。”
“哦,你今天才收到信嗎?”我疑惑地問。
“不是,我前幾天就收到了,學習忙,一直沒時間看。今天沒課,一早起來就開啟看了。”
“哦。”我想起騎了三個小時才寄走的信,那封信在他收到後幾天才被拆開看。愛的夢幻被他砸碎,砸中我的腳趾,疼。
聽著他坦白而懶散的話語,我忽然覺得他還真是個小孩,小到連欺騙的安慰都不會,坦白都沒有水準。他的無所謂讓我開始退縮,最後一次談話是他先開得口,他似乎很難過的口音,說他的同學都在譴責他,說我們就這樣散了吧,說以後他絕不會再腳踏兩隻船,說這樣太累。我什麼也沒說,掛上了電話。
《誰扔下了我的肚皮》 (20)
我睜眼看這黑夜,什麼也不見;我豎著耳朵聽這黑夜,聽見外面的野貓發春,像哭泣的小孩,嚇得蒙上耳朵。
第二天中午,我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穿好衣服,戴著耳機,朝超市走去。我再次體驗到連續吃冰淇淋的滋味,爽!只是享受這美味的時節總在我雙眼失落時,我嘗不到它們有什麼美味,我只是習慣地把它們吞下,擠佔我日夜瘋長的恐懼。鏡中膨脹的影象長著一雙迷茫無奈的眼,單純被逐出家園,住在眼裡的是沒有方向的慌張。我第一次真實地感到曾經靈動的雙眼被某種莫名的黑暗侵蝕。我快速跑往話吧,撥通了那個熟悉的小靈通。
“喂,你在做什麼?”
“我在訓練,好累。你咋了?有事說。”李善童粗粗的嗓音讓我不相信他還不到1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