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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她指了指孩子們:“一切都很正常……很自然,像是什麼問題也沒有,我有時,會帶著孩子們,到處走走,有時也會碰到許多別的人,也都沒有什麼問題,一直……一直到……到……”

她講到這裡,現出了十分猶豫不決的神情,像是不如何說下去才好。

我一直在用心聽她的話,所以知道在常理之下,她應該說什麼,所以我就提醒她;“一直到前幾天,或者是前些日子。”

她仍然皺著眉,好像不習慣地重複著我所說的話,在那一剎間,我又陡然想起 如果她真是從一幅畫中來的,那麼,她對於時間,一定絕無概念,畫中的人,時間對之沒有什麼影響,不像是活生生的人,過一年,就老一年,人人無法避免,而畫中的人過上一百年,不還是不變的。

我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另理它,你說起了什麼變化吧……”

女教師美麗的臉上,有極度的迷惑:“在我和孩子中,忽然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我好像曾見過,他一開口,就連連怪叫,說他的名字是巴圖……”

我發出的吸氣聲,尖銳之極,甚至打斷了她的話頭,她用懷疑的眼光望向我,我急不及待地向她作手勢,示意她快點說下去。

她又道:“這位巴圖先生……他的話很怪,他說,我和那些孩子,是在一幅畫上的,我們不是世上的人,只是畫中的人!”

我不由自主,發出了一下呻吟吟聲:“你是說,你自己從來不知道這一點?”

女教師神色極度茫然,過了一會,才點了點頭。

我思緒紊亂,疾聲問:“巴圖呢?”

我始終沉覺得,在一連串雜亂無章的事件中,巴圖是極重要的人物,非把他找出來不可。

女教師道:“他剛才在前面一節車廂 ”

我不等她講完,就直跳了起來,一面吩咐:“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把他找來!”

我急急向前走,來到了車廂的盡頭處,推開門,一股寒風,撲面而來,今我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戰。寒冷的空氣,能令人清醒許多,也就在這時,我聽得那女教師在叫:“你不必去找他,他說,他喜歡和我們在一起,他要永遠和我們在一起!”

她可能還嚷叫什麼,但是我由於急著要找巴圖,所以門已在我的身後關上,我走進了另一節車廂,車廂中的人不多。就像是所有旅客不多的車廂一樣,各人都在做著他們該做的事,看來正常之極。

(太正常了!)

顯然巴圖不在,我又急急再走向前,有幾個人用好奇的眼光望著我。

在另一節車廂,我遇上了列車上的服務員,我向他形容巴圖的樣子,他用心想著:“我不記得曾見遇他,你只管每節車廂找一找!”

我一共找了八節車廂,已經不能再找了,因為那已是最後一節車廂了。

我又急急走回去,剛才女教師伸手,指向列車的尾部,巴圖不見了,我還要再和那神秘的女教師作進一步的談話,可是,當我回到了我一直乘坐著的車廂時,我睜大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整節車廂是空的!

在最初的幾秒鐘,我真的感到了震驚,首先想到的是,滑雪比賽現場的謎一樣的失蹤,又重複了一次!接著想到的是,女教師和兒童,再加上巴圖,從圖畫中走了出來,如今又突然消失,那自然又“回到”圖畫中去了。

可是,那卻只是最初幾秒鐘的想法,接著,我有然開朗的感覺 應該說,我有“正應該如此”的感覺,要是我回來之後,女教師和孩童還在,那才是怪事!

雖然在前面,一直到火車頭,還有好幾節車廂,我也不會向前去,去尋找女教師和孩童,或是對他們的消失表示吃驚,或是大驚小怪,去向列車長投訴,因為在剎那之間,我覺得我已明白了一切!

水銀說得太對了,一切全是精心的安排!

安排得太精心了,太完美了,配合得太天衣無縫了,這反倒成了虛假,在這樣的安排之下一次二次,絕對不會覺得人在圈套之中,但三次四次,就會發人深省,知道那終究只是圈套。

機關算盡太聰明 機關是不能算盡的,留些餘地才好,可是太聰明人,卻又非算盡不可!

我忍不住發笑,笑得十分自然,才一進車廂時的驚愕神情,自然已消散,我腳步輕鬆,在我原來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我相信,我一定接受著嚴密的監視,這種監視,極的可能,在水銀陪著我上那架小飛機時已經開始了。監視水銀的行動,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