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殺死父母后,被公安局抓著,老婆和兩個女兒無法生活。為了不讓老婆孩子以後生活痛苦,所以先後將老婆和孩子殺死,然後再打算去殺其父母。
2006年11月18日,吃過晚飯,他趁老婆不在家將兩個女兒相繼勒死,然後找了把鐵鍬,在自家責任田裡掩埋。由於冬天土太硬,不太好挖,埋完小女兒之後乾脆把大女兒屍體放進行李箱,連夜扔到拋屍路段。
他當時很瘋狂,根本不擔心被抓,回去後對剛回家的老婆說孩子都被他殺了。他老婆問怎麼回事,他說他先把兩個孩子殺死,這樣他就不用考慮孩子的事,就可以去殺父母。他老婆腦子不太好,沒報警,只說他心太狠,沒說別的。
他認為他老婆沒有獨立生活能力,離開他根本沒法生活,又起了殺妻之心。正好那天他老婆感冒了,就把安眠藥碾碎放在感冒膠囊裡拿給他老婆吃了三顆,然後趁其熟睡時將其殺害分屍……”
聽完介紹,趙振興冷冷地說:“瘋子,要不是及時抓到他,連他父母都可能遭毒手。”
韓均放下手機,凝重地說:“親情泯滅、道德喪失、人與人之間關係麻木……這個案子背後折射出太多危險訊號。如果當時有人調解家庭關係,或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如果當時有人留心,專案組也不至於把認屍公告貼得到處都是卻一無所獲。
另外嫌犯在殺害了自己兩個女兒之後,不但沒有逃跑,反而告訴了他老婆。但他老婆除了說他心太狠以外,居然什麼沒做。客觀上縱容了嫌犯的囂張氣焰,同時給她自己埋下殺身之禍。”
很簡單的一個案子。因為沒群眾提供線索拖成積案,差點釀成更大的悲劇。
有嫌犯個人的問題,有社會問題,也有政府公信力的問題,這個話題太沉重,趙振興故作輕鬆地說:“不管怎麼樣,首戰告捷是不爭的事實,十五個小時破獲一起死亡三人的惡性命案,並將兇手抓捕歸案。可以說給第二輪清查開了一個好頭。”
“趙廳長,有句話怎麼說的,臺上幾分鐘,臺下十年功。我們稱不上十年,但在此之前做過很多功課。如果把七合分局專案組的前期工作算上,那這起命案的破獲週期不是15個小時,也不是15天,而是十個月甚至更長。”
很多案子只要發現一條有價值的線索,破起來會很快。所以很大一部分現發命案都是案發之後24小時破獲的。
趙振興沒再表揚,緊盯著他雙眼意味深長地說:“韓處長,這輪清查的最後一起積案,全國公安系統幾乎無人不知。殘忍殺害刑警隊長的父母。這是對我們公安機關的挑釁啊!”
兩個被害人屍體早火化了,韓均真不知道能不能幫不上,但這個案子正如趙振興所說影響太惡劣。簡直是在打江省公安的臉,彭副省長為此專門打過三次電話。
“鄧科長。刑警隊長父母被害的案子誰負責?”
“張主任和姜科長,另外馬宏峰大隊長已調到鄰縣擔任治安大隊長。據張主任說他的境況很不妙。因為父母和親戚的事,被搞得心力憔悴、苦不堪言。”
韓均一臉疑惑地問:“親戚的事?”
鄧南晴很同情即將見面的馬宏峰,調出一份材料介紹道:“下午兩點,張主任和姜科長剛趕到縣局,就有一對中年夫婦去找馬大隊,縣局幹警趕緊通知他躲。打聽之後才知道,女的是馬大隊的表兄妹,調過去這四年每隔一兩個月夫妻倆就去局裡一次,見一次哭一次,見一次罵一次。”
趙振興同樣被搞糊塗了,百思不得其解地問:“為什麼罵?”
“事情要從七年前說起,馬大隊當時擔任本縣公安局刑警大隊長,鎮上發生一起命案,一名20歲不到的男子被人一刀捅中心臟送醫院搶救無效死亡。嫌犯在民警到達現場前已經逃離,馬大隊率領刑警趕到現場,與派出所民警一起立即展開走訪調查,確認犯罪嫌疑人逃到該鎮的一片荒灘裡,立即組織幹警和黨員幹部進行圍捕。
那片荒灘很大,又連線一望無際的玉米地,幾十個小組拉網式搜查了十幾個小時都沒能抓捕到嫌犯,就在這時嫌犯的爺爺找到他,才知道嫌犯是他表外甥,局領導要求他做工作勸嫌犯自首,爭取寬大。”
韓均追問道:“後來呢?”
鄧南晴暗歎了一口氣,接著介紹道:“當時他和局領導一起專門諮詢過法官,當時案情基本明瞭,起因是死者一週前在電影院被嫌疑人毆打,死亡當天他帶幾個人在街上攔住嫌疑人想要報復,嫌疑人一看對方人多勢眾就掏出隨身攜帶的水果刀,一刀捅在死者心臟位置。其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