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任何問題,越拖只會越被動,他又點上一根菸,猛吸了兩口,吐出一串淡藍色的菸圈,斬釘截鐵地說道:“瞻前顧後不是辦法,當斷的時候還得斷。政委,老林,等會開個黨委會,研究下幹部調整問題,先把盧鵬濤、羅仁海、馬萬山調離看守所,然後以胡玉蘭為突破口,以最快速度把問題解決掉。”
“可是……”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事到如今,沒有什麼可是,我們自己揭蓋子總比上級來揭好,否則你我就不是領導責任,而是瀆職了。”
局長豁出去了,自己這個“千年政委”又有什麼好怕的,反正年齡擺在這兒,已經沒有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可能,大不了提前幾年退居二線。
錢政委咬了咬牙,附和道:“局長說得對,我們不能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由不得我們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就不信了,他還能一手遮天,扒了我的警服?”
局長政委下定決心,林泰這個紀委書記兼督察長只能執行。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他分內的事,真要是追究起來,他要負的責任不會比局長政委小。
韓均往西郊公安分局扔了個炸-彈,把局長政委和紀委書記搞得焦頭爛額。他一個沒頭沒腦的電話,把他名義上的單位省司法廳同樣搞得雞犬不寧。
機關的訊息傳得特別快,中午值班的辦公室副主任才向領導彙報完,幾乎所有辦公室都知道了從未正式上過班的政策法規處韓調研員,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唐副廳長,而且態度非常之強硬,連瞎話都懶得編,就一句:“抱歉,我很忙,沒時間去律協辦什麼講座”。
威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唐副廳長氣得咬牙切齒,坐在許廳長辦公桌前,臉色鐵青地說道:“恃才自傲,目無領導,不服從安排,他眼裡還有沒有上級?廳長,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必須嚴厲批評,否則我們以後工作怎麼幹,怎麼往下面安排?”
不就是個培訓課程嘛,你安排誰去不行,偏偏安排他那個掛在司法廳的人。
許廳長真不知道說他什麼才好,乾脆從抽屜裡掏出一份檔案,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唐,你先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見識。畢竟他在國外生活那麼多年,剛回國對很多情況不是很瞭解,習慣我行我素。”
“從國外回來怎麼了,從國外回來不能成為他不服從管理,不尊重上級的理由。本來以為引進了個高層次人才,安排他去搞講座是打心眼裡想對他委以重任,沒想到引回來了個刺兒頭。公告都發出去了,他居然給我來個釜底抽薪。廳長,不是我老唐沒容人之量,而是他這事做得太過分。您看著辦吧,要麼把他調出法規處,要麼開黨組會,調整我分管的工作和部門。”
激動成這樣,還好意思說什麼容人之量。
許廳長徹底服了,敲了敲桌上的檔案,提醒道:“老唐,你先別激動,看完這份省法制辦關於法律顧問團近期工作安排再說。”
工作安排很多,主要是會議,翻到最後面一頁,唐副廳長頓時懵了,怎麼也不敢相信田書記、餘省長和康副省長等省領導,居然紛紛點名要求那個“刺兒頭”參與會見外賓,或參加培訓班開班儀式,或隨團出國舉辦經濟技術交流會。
看著他那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許廳長循循善誘地說道:“老唐,韓均同志的情況比較特殊,你不能把他當一般幹部對待。你想想,全省有幾個‘千人’(海外高層次人才引進計劃)?別說‘千人’了,‘百人’和長江學者都不多。
按常規他應該安排到高校任教,但他的專業比較特殊,省裡呢又亟需他這樣的人才。你也知道的,美國藥品原料行業協會向美國商務部和國際貿易委員會提起反傾銷申訴的國內藥品原料生產企業有六家,其中三家應訴三家沒應訴,三家應訴企業中我省的東江集團請的韓均,另外的兩家省外企業請得是老外。
結果呢,東江集團雖然沒有贏,但在韓均努力下只被加徵了20。8%的反傾銷稅。另外兩家分別是37。5%和47。6%。沒應訴的三家更慘,被加徵了百分之一百多。就這一個官司,每年就幫東江集團這個省國資委控股的省屬企業挽回一億多損失。”
今年的兩會上,餘省長因為這事很是出了一把風頭,中央領導參加江省代表團的座談時,還特別表揚了一下。
許廳長的言外之意很清楚,這是餘省長的政績。餘省長器重的人,不能得罪!
看著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許廳長接著道:“老唐,我知道他中午這個魯莽的做法讓你很被動,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呢,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