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這一說我發現被害人真可能是線人,靖東分局查不到他身份很正常,畢竟線人大多是為錢賣命,辦特情備案手續的很少,估計在公安局根本沒檔案,只是私下裡跟某一個幹警聯絡。但這一推測完全建立在他那些傷都是近年留下的基礎之上,驗屍報告裡好像沒說那些傷有了多長時間。”
“這跟個人的體質、恢復能力和營養有關,法醫根本無法判斷。”
這個推測很合理,同時又很大膽。
姜怡沉思了片刻,輕聲提醒道:“師傅,想證實這個推測不難,市局不太可能,靖東分局更不可能,市區幾個分局也不太可能,只要問一下南山等幾個縣市局不就成了。”
“但我們現在是在幫司法局辦案。”
韓均遙著遠處的計程車,若有所思地說:“如果他真是線人,肯定得罪過很多人,肯定有很多人因他入獄。在社會上他很低調很難查,但監獄裡應該很好查,或許是照片不夠清晰,不然不會到現在都沒訊息。”
剛伸出胳膊,準備喊計程車,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回來一看,原來其中一個酒吧的dj。穿得花花綠綠,頭髮染得黃黃的,見他真是衝自己來的,韓均嘴角邊勾起一絲笑意。
“這裡人多眼雜,說話不方便,我帶你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他似乎怕別人看見,很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故作不認識的走在前面。
姜怡欣喜若狂,禁不住拉了下師傅的手,韓均笑了笑,帶著她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左拐右拐,拐到一條幽靜的小巷子裡,dj突然回頭問:“警察同志,小西川是不是出事了?”
韓均反問道:“你沒看過我們手裡的照片,怎麼知道我們找的是誰?”
dj顯得很緊張,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你們在酒吧打聽時我瞄了一眼,一眼就認出來了,只是當時人太多,而且什麼人都有,我沒敢說認識。”
姜怡激動不已,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立即掏出照片讓他再認一次。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指著手機電筒照射下的照片,非常肯定地確認道:“就是小西川,雖然有點模糊,但我不會認錯的,警察同志,他是不是出事了?”
韓均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緊盯著他雙眼問:“小夥子,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dj不假思索地回道:“去年11月22號,我記得很清楚,我們是21號發工資,他是第二天來借錢的。”
“上午還是下午?”
“下午。”
“你借給他多少錢?”
“1000,我工資本來就不高,只能借給他這麼多。”
時間對上了,錢基本上也能對上,韓均趁熱打鐵地問道:“你為什麼借錢給他?”
dj忐忑不安地說:“我剛來南山打工的時候跟他住同一個院兒,我們都是外地人,我沒錢時他幫過我,他走投無路,他沒錢的時候我肯定也要幫他。警察同志,小西川怎麼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他死了,被人殺了。”
dj流露出一臉痛苦的神情,咬牙切齒地說道:“就知道會出事,就知道會出事,他是你們害死的!他為你們得罪過那麼多人,辦假-證的、開賭場的、販毒的、帶小姐的,想報復他的人太多了,被打過那麼多次,每次都被打成那樣。可你們呢,不但言而無信,還當那麼多人面出賣他!”
韓均緊抓著他胳膊,一臉誠懇地說:“小夥子,我們既然能找到這裡,就意味著想把事情查清楚。就算你不說,我們也能從其他途徑瞭解到。但如果你能幫助我們,那我們就能少走很多彎路,早點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人都死了,查有什麼用。”dj甩開他的手,扭頭就要走。
韓均一把拉著他,冷冷地問道:“你知道他很多事,而這些事他是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說明你們之間的關係非常好。小夥子,他現在死了,死得很慘,難道你不想幫他報仇?”
dj被說動了,他不僅想幫好朋友報仇,還想報復那個出賣好朋友人。
他提供的情況令人震驚,韓均把他帶到酒店,給他安排了個房間。叫醒徐小霞,讓她和姜怡一起看住知情人,然後拿起徐小霞的手機撥通了東靖市司法局王昌彪局長的電話。
“韓教授,你判斷的非常準!十點半的時候,監獄管理局陳副局長給我通報了一條線索,考慮到太晚了,怕影響你休息就沒跟你打們電話。”
“王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