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陸離,顯得那麼地不真實。
或許不是週末,走進的第一家酒吧顯得有點冷清,稀稀拉拉的幾桌客人,人氣並不旺,現場dj也顯得無精打采,幾場草草的鋼管秀之後,就是不住地放歌,不過音樂還是蠻棒的。來不是玩的,見幾個紋著身的年輕人圍在吧檯前喝酒,韓均徑直走了過去。
“做什麼?”
“警察!”
這次出來真帶了警官證,韓均拿出來亮了亮,不等他們注意到“司法”字樣,就揣進口袋,換上照片笑問道:“別緊張,我就是想跟你們打聽個人,幫幫忙,看看有沒有印象。”
警察的威懾力還是比較大的,姜怡剛掏出帶有警徽的警官證,一個小夥子就拿起照片湊到燈光下看了起來。
“沒什麼印象,應該沒見過。”
姜怡生怕他們糊弄師傅是個外地人,亮出她的正牌警官證提醒道:“再看看,看仔細點。”
“警察同志,我們又不是你們派出所的戶籍警,哪能認識那麼多人,而且這照片像是手畫的,根本看不出來嘛。”
現場dj和酒吧保安顯然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一個把音樂儘可能放低,一個不動聲色地走到吧檯邊維持秩序。在確保他們不受打擾的同時,儘量不引起客人們的恐慌。
“再看看這一張。”
韓均拿出東靖警方從天網擷取的一張照片,描述道:“他個子一米七左右,三十歲左右,身材偏瘦,說普通話,可能是西川、湘南等西南幾個省的人,但能聽懂本地話。”
“沒印象,真沒有印象。”
“你呢?”
“我也沒有。”
第八十二章 線人之死!
問完一個又一個,問完一家又一家,都沒印象。
問到最後一家時已經很晚了,客人不斷起身,匆匆離去。一直問到人家關門打烊,二人才走出酒吧。
夜色很美,風很涼,幾個意猶未盡的男男女女追逐的打鬧聲,打破了空曠街道的寥寂。折騰了大半夜一無所獲,姜怡灰心喪氣說:“被害人窮成那樣,都快吃完上頓沒下頓了,怎麼可能來這種地方。”
“一張門票幾十塊,頂他一天生活費,想想也是。”韓均摸了一把臉,喃喃地說道:“被害人是外來人員,我們這邊查不到很正常,問題是已經七天了,監獄和戒毒部門怎麼可能一點訊息都沒有。”
姜怡被說糊塗了,微蹙起黛眉問:“師傅,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明天就要回江城市局刑偵局上班,韓均不想也不能再拖下去,放緩腳步循循善誘地說道:“一個在東靖呆了好幾年的外地人,身上有那麼多打鬥留下的傷痕。我們幾乎可以確定他起碼進過兩次以上醫院,做過兩次以上手術。
我跟東靖市局寧局長打聽過,他告訴我東靖治安管理非常嚴,只要是打架鬥毆受傷進醫院的,醫院都會及時報警。而一個多次因打鬥進過醫院的人,卻沒有案底!生薑,你是公安,並且在刑警大隊警務室呆過大半年,你想想他能是什麼人?”
看著她絞盡腦汁的樣子,韓均提醒道:“想想你經手過的那些賬目,有沒有不太好入賬又必須報銷的。”
姜怡醍醐灌頂般地明白過來,驚呼道:“線人!”
韓均隨手摘下一片樹葉,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接著道:“我問過你們吳局,他說國家層面沒有立法,對線人的監控、赦免、報酬和保護等方面存在很多問題,沒有國外那些‘證人保護計劃’之類的措施,酬勞又不高,絕大數職業線人整天生活在提心吊膽中,經常換電話號碼,不停換住處,手機通訊錄裡從來不敢留真名,身份證也不敢帶在身上,生怕連累家人。”
被害人機智、聰明、靈活,扮什麼像什麼,在魏家巷住了一個多月,房主和周圍鄰居都以為他真是做生意的。租住房周圍有好幾個棋牌室,可他卻寧可每天步行20多分鐘去更遠的麻將館,顯得很謹慎。
對普通人而言“線人”似乎很遙遠,或許以為只有電影和電視劇裡才存在。姜怡則不然,她是警察,並且出生和成長在一個警察家庭。
她父親就有一個線人,原來跟欺行霸市的託運站老大做事,後來偷偷摸摸地出來認識她父親,給公安做起線人。那個具有黑社會性質的團伙接二連三地被警方打擊,引起團伙成員的懷疑,結果腳筋全部被人挑斷了。
這樣的案例西郊分局也有,刑警大隊長劉義朋的一個線人在舉報一起販毒案後就人間蒸發了,再也沒有看見過他,怎麼聯絡都聯絡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