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簡單的地方開始做起。那就是先管住他的嘴巴。
禍從口出,只要管住嘴巴,少說多聽,危機常常能化為無形。嚐到了幾次甜頭後,他就更加明哲保身了。時而久之,他的話也越來越少。
奇怪的是話一旦少了後,卻常常莫名其妙的說出了些精闢的東西,居然還得到了皇上的賞識,柳升不禁大喜,更加遵循著他沉默是金的處世法則。
尤其在軍隊裡,作為統帥,只要他的金口一開,就沒有收回的道理,所有人都會豎起了耳朵聽著,深恐漏了哪怕一個字。
明軍軍紀;無;錯;小說 M。quledU。cOM嚴明,講究的是訓練有素,軍令如山倒。況且柳升還是中軍統帥,他的每一句話都關乎著大軍所有人的性命,所以他必須對全軍負責。作為回應,每一個士兵也必須嚴格執行柳升的命令。
衝鋒號猛然響了起來,先是中軍的,然後周圍的各個營寨裡都隨之響應了起來。一時間裡,號角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如此急促的衝鋒號角聲,在這次北伐中還是第一次出現,所以所有的明軍都第一時間裡做出了反應。
中軍剩下所有人一聽到號角聲便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務,操起武器就往外跑了。這數千人的喊叫聲已經是整耳欲聾了。
最後一批衝鋒的做飯的,由於了一陣後,想起柳升說過的殺無赦三字後,馬上都扛著鐵勺子上了。
先鋒營裡的幾個裨將正躺著休息呢,一聽號角聲馬上連滾帶爬的摸出了營帳,卻見先鋒劉江正眯著眼在一旁檢視呢。
“怎麼回事啊!號角聲剛響,怎麼就已經有隊伍衝出去了?”劉江大怒,“怎麼”這兩個字他故意拖得老長,顯然他急需要有人站出來解釋。
一邊的親信兵顯然眼力更好,見狀後貓著腰壯著膽子湊到劉江耳邊說道:“大人,請您看衝在最前面的那隊人馬的服飾啊。”
劉江很不以為意,兩個大男人在軍中何必靠的這麼近呢,他很不情願的才把視線拉遠了一些,原本眯著的眼睛猛然瞪的滾圓滾圓,人卻突然蹦了起來,就像是踩到了一條毒蛇似的。
“啪”的一聲,還沒等落地呢,劉江迎頭一個耳廓子就扇了過去,打的那個親信兵愣頭愣頭的轉了兩圈後才停了下來。
“媽的不早說,快吹號角,全軍跟我突擊,三通號角聲後還未殺出寨的就地正法!”
話音剛落,劉江的人就已經閃了出去,隨便找了匹馬,拔出了插在帳篷口的大槍,狠命的在馬屁股上一拍,那馬吃痛,極端的神經反射早就完全掩蓋了它那幽怨的眼神,嘶叫一聲後便四腳騰空了起來。跟柳升的反應一樣,劉江竟也是沒空去穿戴盔甲就急忙忙的走了。
中軍先殺了出去,先鋒答應也瞬間空了,左右兩大營甚至後營這才得到了訊息,在極短的時間內,除了不能走動的傷病,餘下所有的明軍都義無返顧的衝鋒了起來。
沒有任何的陣型,沒有任何的編制,漫山遍野的數萬明軍一起殺出,簡直就是地震山河。
鄧霖等三人立處於中軍,他們卻是最後離開的。三人沒有任何管制,也不屬於軍隊編制,柳升的命令當然影響不了他們。
最先出帳篷的他們,早就目睹著身邊千軍萬馬的衝鋒,他們當然很納悶,驚訝之餘反應如下:
“奔喪啊?趕這麼急!”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有沒有搞錯啊。”
可是當看到整個大營即將全空了後,三人這才意識到肯定出大事了。
“我們還是跟上吧。”馮君揚試探的說了一句,一邊的白絕也點了點頭。又有人腦可湊,伴隨著震天喊聲,兩人的眼中竟也閃現出來興奮的神色。
“你想好了?”鄧霖卻是低沉著臉問向了白絕。
白絕深沉的眼光略過,表情有點不置可否,顯然他聽出了鄧霖話中有話。
“等會你很有可能會面對你的父親。”鄧霖嘆了口氣說道:“當然還有我的父親。”
父子間本應該是充滿親情的,可是今天卻需要兵戎相見,白絕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你怎麼知道的?”只有馮君揚本是局外人,所以他並不能發表意見,可是他卻需要知道真相。
“還記得我在瓦剌大營突圍的情形嗎?”鄧霖回道。
馮君揚眼睛一亮,帳篷內鄧霖講述的非常詳細,只是最後被包圍了後,他為何選擇了瓦力圖作為突破口的問題上,當時只是一言以蔽之。
“馬哈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