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了半響,接著又嘆了口氣,愁道:“丫頭啊,你如今這麼缺心眼兒,以後可該怎麼辦啊!”
廉郡王妃也跟著愁了起來,只有世子爺滿臉興味,跟以前的妹妹相比,他還是覺得現在的妹妹更加可愛,哪怕就是惹爹生氣,都惹得這麼有水準,心裡對流雲居士很是好奇,只惋惜不能得緣一見。
“爹,你怎麼了,臉色黑黑的,要不要請個太醫來看看。”周瑾萱一見父親臉色不好,急忙擔憂的問道。
廉郡王不聽她這話還好,一聽,臉色就更加難看了,廉郡王妃趕忙瞪了女兒一眼:“你這丫頭,說什麼呢,你爹只是擔心你。”
周瑾萱不在意的笑笑:“爹,女兒很好,您不用擔心,師傅說了,我既然不喜歡內院爭鬥,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就乾脆什麼也別理會,把自己大大方方展示出來,當所有的一切都立於陽光之下,陰影就無所遁形,有時候對付敵人的最佳方法,就是直來直往,陰謀嘛,當然不能拿到明面上說的,到時候,不氣死他,也噎死他,女兒總會保護好自己。”
廉郡王欲哭無淚,她氣的是她老子好不好。不過他也不能否認,女兒的這番言論很有道理,如今幾位皇子爭得厲害,皇上對文家一系隱有打壓之象,但如今太后健在,皇上也不能做的太過,世人總講究一個孝道,廉郡王府,其實站不站隊,都會被拉下水,與其躲躲藏藏打太極,還不如干脆攤開來說,他無非也就是幾個把柄落在別人手上,當他把這些把柄宣揚開,看誰還能拿他怎麼樣,他好歹也是個郡王,皇子想動他還不夠格,只要皇上不動,他就能安安穩穩一輩子。
心中這樣一想,廉郡王也不管女兒了,反正有她那師傅教導,這孩子也傻不到哪裡去,並且如今還薄有美名在外,只要她將來嫁了人,該禍害誰禍害誰去,他這做老子的是插不上手了,自從女兒拜師開始,就常把師傅掛嘴邊了,廉郡王覺得,他忍了,全當幫別人生女兒了,心裡對未來女婿的擔憂,反倒比女兒多一些,這要是把女婿氣出個好歹,他怎麼對得起親家啊!
不過,關於流雲居士一事,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女兒提提,省得她懵懵懂懂,拜師都一年多了,還不知師傅真正是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可知流雲居士就是你師傅。”
周瑾萱白他一眼,這她當然知道,還用得著說嗎,書上有寫名字呢!
廉郡王忍著氣,覺得對女兒要直截了當,小小的提點肯定不能讓她開竅,其實他也很想看看,當女兒知道她尊敬的師傅騙了她,又會有什麼反映,沉著臉說:“你可知,你師傅曾著作《農耕要術》《農耕》《算數要解》《新算數法》幾書,並且還曾編寫《光瑞字典》,如今又有這《寓言故事》,你可知你師傅在民間聲望多高,你又可知你現在的名聲多響,借流雲居士的光,你如今出去走一圈,上到名士大儒,下到文人舉子,說不定都會爭相拜訪,想跟你對學問探討一二,前兒遇到劉大人還說,請你過府一趟,教導教導他家閨女,你你”
廉郡王不說話了,忽然有些頹廢起來,其實之前讓女兒拜流雲居士為師,想的不就是這樣嗎?可是如今真實現了,他反倒猶豫起來,並不是說他對女兒揚名不高興,而是他清楚女兒有幾斤幾兩重,他怕啊,穿幫了可怎麼是好。
周瑾萱目瞪口呆,嘴巴張成一個圓字,喃喃道:“原來師傅這麼厲害,那我不是撿到彩了。”
廉郡王憂鬱了,幸好他沒對女兒的反映抱希望,只整理了一下思緒,淡淡道:“人家那是隱士,流雲居士說出去,沒人知道是誰,你這朝華郡主,我廉郡王府的大門,要不是皇帝欽賜,說不定都要被人給踏破了。”
周瑾萱面色一正,說:“師傅既然傳了我的名兒,定是沒有想著隱瞞,父親無需憂心,女兒相信,師傅自有分寸。”
廉郡王眉頭緊鎖,心裡鬱悶非常,他感覺就納悶了,女兒之前不是還聽不懂人話嗎?怎麼此時腦子就轉的這麼快,不過聽她這樣一說,他心裡也瞭然了幾分,昔日太后壽宴,如今《寓言故事》,燕三夫人這是穩打穩的,一步一步扎定根基,再把自己的名字宣揚開來,倒時候無論是誰,哪個又敢小看她一眼,並且名下還有兩位系出名門的弟子。真真好謀算,好心機,也好有耐心,這一局數年,若是他沒猜錯的話,從《農耕要術》出來之前,燕三夫人就在佈局了吧,那時候才她多大啊,還沒嫁給燕三吧。
廉郡王想著,心裡不寒而慄,幸好這人是女子,若是身為男兒
這世道豈不是要亂了!
女兒跟著她,想來也不會吃虧吧,只看女兒如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