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謊��
不過師傅的琴藝,她還是很佩服,想著那些新奇的小調,她覺得,對於目前種種糾結,她還是可以忍受的。
其實,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在燕府改變了許多,也隨意了許多,以前哪怕泰山崩潰與頂,她會露出點表情麼,鎮安侯府的家教,可不是一般的嚴格,否則又怎能出得了皇后,並且還是世祖皇帝和先皇都親口讚譽的。
十一月,寓言故事翻印出來,靜安侯未免書冊失了原有的風格,還專門弄了彩墨曾加圖畫效果,當它一在書局出現,立馬就引起不少爭議,其中話題最多的,不僅是書裡的圖畫,還有故事裡的寓意,不少文人墨客都對此書讚不絕口。
當然,反對的聲音也是有的,也有人說流雲居士沽名釣譽,不過無論如何,總的來說,流雲居士的名字,再次風風光光了一把,只是看到朝華郡主大名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了愣,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朝華郡主是誰,只要在京中數得上號的人物,誰不知那是廉郡王府的嫡女,亦是燕三夫人的學生。
說起燕三夫人,眾人就不得不想起她的畫了,且不管燕三夫人出身如何,她的畫在京中卻是千金難求,並且若是想要求畫,跟她說了還不算,她不想畫,別人也沒辦法,誰讓她家有一個渾人呢,還把她護得個緊,唯有跟燕大公子說道一二,或許方有可能,只是儘管如此,求畫的人還多不勝數,最多的,卻是那人物肖像,誰都想在鼎盛之秋,留下一方畫卷做為想念,燕三夫人筆下的人物,絕了!
廉郡王府鬧開了鍋,他們那一點風聲沒有,沒想到女兒竟出了一次大風頭,現在只要一提起朝華郡主,誰不讚一個好字,就連福親王妃,說話都酸溜溜,更別提其他一些名門貴婦,都只道朝華郡主好福氣,怎就跟流雲居士沾上了邊兒,但有心人就難免深思了,彷彿跟流雲居士沾邊的,都跟那燕三夫人有牽扯。
周瑾萱一回到家,就喜滋滋的拿出寓言故事準備獻寶,師傅說,這書翻印出來,可是第一個給了她,雖然那已經是十天前的事兒了,但此時也不妨礙她心中的高興,只要一想起這書上有她的名字,將來還可以留給孩子們看,她心裡就特別得意。
只是令她吃驚的,還在後面呢!
廉郡王一聽說女兒回來,當即就傳她過來問話,不僅叫了世子,還叫了郡王妃,書桌上大大方方擺著這兩天令他們既高興,又憂鬱的寓言故事。
周瑾萱一進門兒,就歡歡喜喜的請安,看見桌上的書,愣了一下,小嘴不撅,不滿道:“師傅騙人,明明說好這書只送給我一個人,連小師妹都沒有呢。”
廉郡王撫了撫額頭,恨鐵不成鋼,敢情她這女兒還什麼都不知道,怒道:“誰讓你在這書上留下封號?”哪怕留個字號都好啊,現在京城局勢正緊張,女兒又來這一出,他們家想不攤這一趟渾水都難了。
周瑾萱得意的一笑,言語裡有幾分驕傲:“當然是我自己呀,朝華郡主,多威風,看見這書,就知道我的大名了,將來還可以留給子子孫孫。”周瑾萱越想,心裡越美,也越發覺得朝華郡主的大名好聽。
廉郡王簡直無語了,他很想問問,流雲居士究竟是怎麼教導他女兒的,指了指書上另一個名字,嚴厲的問:“這是什麼?”
周瑾萱一看,覺得莫名其妙:“流雲居士啊,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你知不知道,現在這書,京城裡各大書局都有出售,你師傅當然只送給你一個人,其他人都拿銀子買——”
“真的嗎,太好了。”周瑾萱笑的在地上轉了一個圈,興奮的表情,不難想像她此時的開心。
廉郡王感覺很頭痛,發現他這是對牛彈琴,深深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可知流雲居士是誰?”
“是師傅呀。”周瑾萱回答的理所當然,這書是她和師傅編寫的,除了自己的大名以外,另一個肯定就是師傅了,這還用問嗎?周瑾萱心裡這樣想的,還給了廉郡王一個你好笨的眼神。
廉郡王額間青筋直冒,眉毛都一跳一跳的,心裡忽然有些後悔起來,萬不該把女兒送給流雲居士教導,女兒以前雖然性子跳脫,哪怕脾氣不好,但至少可以溝通,現在則,他實在有些無奈了,感覺是雞同鴨講。
周瑾萱說完話,黛眉輕蹙,深思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了句讓廉郡王更加吐血的話:“流雲居士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怎麼想不起來了,爹,你曾經聽說過嗎?早知道,就該讓師傅換個字號,唉,便宜別人了。”
廉郡王臉色一黑,氣得說不出話,手指著周瑾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