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亭可哥……他能承受和了這個難關嗎?
她實在沒有勇氣再想下去……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是誰那麼狠心做出這種事,嗚……”平時冷靜堅強的亭可也被這一片瘡痍狼藉的慘況嚇到逼出淚水,這可是海若去世之後,他第一次如此放縱自己的情緒。
採漪拾起地上一顆曾經有過多少他們血汗灌溉的桔子,愣得傻蹲在一小隅。潺潺的桔色汁液順著她指縫的溝骨處下滑,滴進了灰褐色的死土中,也滴傷了她一顆脆弱孱碎的心。
“是誰跟咱們有過節,分明就是要置我們於萬劫不復之地!要是我知道是誰幹的卑鄙無恥的事,我絕對不饒他!”朱長洛捶著樹幹,一臉頹敗的模樣。
李振崗則面無表情,望著一大片桔屍及冒著煙的褐土,他早就忘了什麼叫哭,什麼叫難過;事實是這麼殘酷的出現在眼前,再多的積怒難平都是無濟地事。當下,除了要查出是誰做的壞事之外,就是要趕緊尋出彌補之道。
“一定是她,除了她之外沒有別人,我非找她算帳不可。”一陣蕭颯的空氣中傳出震天價響的爆怒聲,亭可從悲傷的深處爬起,握緊雙拳往外走去。
“亭可,你要去哪,你不能衝動行事啊!還沒有任何證據之前,你這樣做只會讓自己多添一條罪行的。”李振崗抱住沸著燃點的亭可,他簡直像是一堆正要觸爆而起的黑色原油,大有一發焚原的可能。
“難道她就非得要用這種激烈的方式來達到她的目的嗎?情已逝、緣已斷,就算當初我沒跟海若結婚,至今仍是單身一人,我還是不會選一個當年離我而去的人再回頭找我的。”亭可甩開李振崗的禁錮制肘,一躍就跳上摩托車。
“亭可哥,你這樣去太危險了,我不准你一個人去。”採漪擋在車頭,拼命要他打消這念頭。
“採漪,這不關你的事,你快閃開。”亭可僕前用手撥開採漪的身軀,不料,一時心急,用力過猛,竟將她推倒在地。“你有沒有怎樣?傷到什麼地方沒有?”
“亭可哥,別去好不好,我們可以靜下來慢慢商量看看,不必急在一時。就算你現在去把他們的屋頂都掀開來了,又能怎樣?沒憑沒據反而會讓他們說你毀謗,豈不連立身的腳步都踩不穩?”採漪跌坐在地,無論如何,她就是不願亭可去冒這個險。分明是飛蛾撲火,中了他們的下懷。
冷風在清涼的晨光中呼呼拂過面頰,宛如一桶冰水澆進了他的背脊,熄緩了一時爆裂的憤懣。亭可從摩托車上跨了下來,扶起採漪說:“你說得對,應該好好想個因應的對策,對不起,害你受傷了。”
“如果這個傷能換回你理智的心,不讓你成為別人陷阱下的犧牲品,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了採漪的這一席話,亭可才不莽撞行事。遙遙望著一片煙硝薰天的“橙煙軒”,就算討回了公道也討不回失去這片樂園。唯今之計,便是想好對策,莫讓馬黛娜陰謀得逞,這才是最佳的明哲保身之道。
一整個早上,所有的人都投入在災後復健的工作上。沒有人願意再說上半句話,只是默默搶救著仍有一線生機的果樹。亭可更是光裸著上身,任汗水盈滿了他整個背脊。
“亭可哥,先喝口水吧!別把身體搞壞了。”採漪端出了一瓶礦泉水,臉上揚著鼓勵的笑靨。
“謝謝,你也辛苦了一早上,休息一會兒吧!”說完,他又彎下腰扶起一棵垂危的桔子樹。
採漪見他一人抬動一棵大樹頗為吃力,她將水瓶一擱,捲起衣袖,也投入幫忙的行列。
“這樹很重,你幫不了什麼忙的。”他連忙叫住她,這種粗活豈是她這種嬌嬌女適合做的。
採漪沒有順從亭可的話去做,一直到整棵樹都立了起來,才氣虛力弱地癱瘓在地上。
“叫你別動手你偏不聽,看吧!手磨破皮了吧!”亭可挽起她的手掌,並抽出面紙幫她止血。
“沒關係,又不是手斷掉,你別緊張成那樣好不好!”採漪話才說完,就發現亭可用銅鈴般的眼睛瞪她。
“胡說八道什麼,我不准你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止往了血,亭可堅決要採漪在一旁坐著,不希望她再有些什麼閃失。
“亭可哥,我知道這片果園對你的意義非凡,你別嫌我烏鴉嘴,如果我們沒辦法讓這果園回覆以前的樣子,你千萬不能太難過,好不好?”採漪心直口快,但是在她單純的心思中,她的確不想看到亭可從此一蹶不振的樣子。
亭可停下了手邊的動作,仔細思索採漪的話。有些事並不是只要努力就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