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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了虧心事。你幾百年不會說這些滑膩膩的話,今天卻說得特別多。你老實說,是不是晚上有人對你獻過殷勤,而你的心又蠢蠢欲動了?”採漪果真是個大醋桶,深怕亭可一見了世面就不安於室。

亭可一聽慌了心,忙像個童子軍娃娃舉起了手發誓說:“天地良心,我黎亭可豈是那種見一個愛個的花花公子,再說,要找到比你還要好的美嬌娘,要繞地球幾圈才找得到啊!”

“那你怎麼一整個晚上還愁眉苦臉的,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嘛!快啦!說不定我可以幫你的忙,我要成為你最依賴的物件。”她像個蜜糖提煉的洋娃娃,黏黏地說著愛語。

亭可決定不隱瞞她,忡忡地訴說:“就是那個馬黛娜,她也出席了今晚的宴會。”

“什麼?那個瑪丹娜,她憑什麼去那邊?”採漪瞪著一雙牛眼看著他。

“她爸爸是本地農產運銷公司的董事長,所以,一同吃這飯局是很理所當然的事。”

採漪才不依順他的苟同,不屑地啐道:“是不是她把昨天在我們這邊吃閉門羹的事跟她老爸說了,這個女人!”她咬牙直想吞她入腹。

“不是,那件事我看連她爸也應該不曉得,不然,馬君山昨天早就發飆了。問題是,今晚她跟我見了面之後,卻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還信誓旦旦地說我們果園不符合衛生標準,為什麼她敢這麼說?這才是我感到不解的地方。”亭可之後更將一些在席間黛娜如何遊說列席官員及老闆不要收購“橙煙軒”的桔子及香吉士的事,一五一十全說給她聽。

“好壞,這惡女,她實在比倩女幽魂裡的姥姥還狠毒!”採漪恨不得像揉螞蟻般將她壓扁。

亭可笑笑,撥撥她蓬鬆的髮絲,然後在她狹細的鼻骨上用手指夾住說:“嘴巴不能這麼壞,再怎麼說,在認識海若之前,她也給了我不少美好的回憶。我們昨天那樣對她,她不氣才怪。”

“你就只會替別人著想,人家都快要騎到你頭上來了,還一味幫她圓話,這世上就有你這樣的傻瓜。”在採漪的心中,她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亭可的菩薩心腸。

“人與人之間的殺戮夠多了,能原諒別人就別太計較。我只是有個疑問,她為什麼硬要說我們的果園有問題?明明就不是她所說的那樣!如果她今晚沒有說那席話,我還不會那麼在乎她的惡行惡狀。”

採漪沒想到亭可這麼容易將別人的話擱悶在心頭,說不定這是馬黛娜故意要嚇唬他,洩洩恨罷了。瞧他,一副真被唬住的模樣。採漪立刻安慰道:“彆著急,等明天一到,她的牛皮吹破了,也就沒轍了,來,我新買了一張ENYA的CD,我想一定可以幫你松馳松馳緊張的情緒。別擔心,我會永遠支援你的!”採漪牽起亭可的手,兩具相依相知的麗影,漸漸深入夜與月的交錯迷色中。也許真如採漪所言,黛娜不過是嘴巴胡扯瞎屁一通,根本不必為這無謂的假煙霧煩心。

兩人享受了一晚ENYA的鄉宴,甜甜地進入夢鄉。明天會如何,再說吧!

第七章

春寒料峭時分,清晨老像個賴床的小孩遲遲不肯露出臉孔見人。陰霾的天空不見一絲彩筆揮毫的曙光,在這萬籟俱靜的黎破時刻,朱家的大門卻傳來鳴鼓伸冤般的捶門聲。

“來了、來了,什麼事敲得這麼急!”韓叔披了一件羊毛衫,小快步的出來迎門。

門一開,是果園的工頭龍伯。那張駭白了半邊臉的神色,像是剛從地府遊了一趟回來似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韓叔話一問完,其餘家族成員便魚貫陸續奔了出來。

“李先生、朱先生,大事不好了,果園……果園……”龍伯喉嚨像是被卡了一顆魯蛋,囫圇不清地說著難以辯析的話。

“果園怎麼了,你倒是說啊!”亭可有股不祥的預兆,這念頭是自昨晚就開始有的。

龍伯稍喘完了氣,深吞一口口水後,終於能說出完整的話了。“我今天本來要早一點叫工人去採收水果,誰知道,我才走進果園,就發現果樹的樹根被灌上了水泥漿,所有的桔子全被打落到地上,連地上的土壤也被灑滿了硝酸,成了無機肥,完全沒有經濟價值。黎先生,中午不是有農業局的官員要來複查一次嗎?照這情形,勢必沒有大盤商願意批發我們的水果,那……那該……”

“別說了,我先去看看情況如何再說。”

亭可早就有預感,一顆心怦跳得兇,他騎上摩托車,亂無頭緒是便一路奔向“橙煙軒”,採漪當然無法坐以等閒,也在韓叔的開車之下,與李振崗、朱長洛火速前往。萬一真如龍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