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可能爬到半山去找什麼草藥,那他是如何發現那株藏在懸崖洞穴中的草藥的?。
就在厲勝男察覺不對勁,正在皺眉思索的時候,一個清朗溫和的聲音沁入心底,打斷了她的思緒。
望著厲勝男,夏君諾勾唇微笑,笑容中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暖,“勝男,你介不介意跟我一起去?”其實,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夏君諾自己心中也在疑惑,他的秘密不應該被厲勝男發現,但是現在,他卻一點都不想隱瞞,甚至在說出這些話之後,他一點都沒有後悔的感覺,這樣的認知讓夏君諾心中微動。
夏君諾眼中的溫柔讓厲勝男一愣,她慢慢回憶起剛才夏君諾所說的話,厲勝男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滿口答應下來,只要是她想要的,她就一定不會放棄,“好。”
見厲勝男答應下來,夏君諾的笑容中又多了一份溫暖,暖暖的笑意盈在眼中,晃得趙白有一點頭暈。
因為趙白所說的地方在邙山派的後山,那一處離著夏君諾現在居住的地方還是有點遠,而且人煙稀少,罕有人至,又因為那種草藥必須晚上才能採摘,所以,夏君諾三人吃過晚飯之後,就立刻動身了。
一出了小院,趙白就蹦蹦跳跳地跑到前方,他肩膀上的小鷹也用爪子抓緊了趙白的衣服,也隨著他一蹦一跳的動作上下輕扇著翅膀,灰藍色的羽翼時不時張開,露出小鷹腹部的白色,一人一鷹配合得天衣無縫。趙白跑得急了,小鷹就仰脖一聲鳴叫,翅膀猛地全展開,唰地一下飛上天空,然後在上空一個盤旋,又速度奇快地再一次俯衝下來,翅膀一收,停在趙白另一邊肩頭上,惹得趙白哈哈大笑。
眼見著一人一鷹玩得不亦樂乎,夏君諾那是哭笑不得,只能夠連連搖頭,也任由著趙白玩鬧,與夏君諾並肩走著的厲勝男見此情景,也是彎了彎嘴角,顯然,因為看到趙白孩子氣的動作,厲勝男的心情變得很好。
趙白和小鷹傻乎乎地玩了很久,大概是累了,終於不再鬧騰。其實,真實的原因是,邊玩邊跑的趙白已經來到了今日找到草藥的地方,一邊用胖乎乎的小手指,指著不遠處的山崖,趙白一邊滿臉興奮地嚷嚷著,“先生,就是那裡了,紫絳被那些蔓藤給擋住了,我可是找了許久才發現的。”
眼見搖頭晃腦的小娃娃眼睛彎彎,滿心的得意都一一寫在臉上,整張小臉上全是誇我吧誇我吧的暗示,看得夏君諾失笑不已,但他還是輕輕地拍了拍趙白的小腦袋,溫和地讚了一句,“趙白,你做得很好。”
得到先生一句誇獎,趙白喜滋滋地咧開嘴角,整張小臉因為開心而泛起了紅,甚至連眼圈都興奮得紅了起來。
自從趙白指出了草藥所在的山崖,厲勝男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了趙白所指的方向,只見山巒疊翠間,有一處懸崖突石格外明顯,那出崖壁如同被一把巨斧一刀劈開,整面石壁平滑直下,陡峭艱險,半邊石壁氣勢如虹直插雲端,而一道深溝正擱在他們所站的地方和懸崖之間,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過去,讓人徒然升起一種咫尺天涯的感嘆。
趙白所指的藤蔓就密密麻麻地攀在此懸崖之上,遠望去,大片的藤蔓是灰褐色的,襯著一山的綠樹林蔭,越加顯出枯敗之色,蕭條之景,也根本無法看到趙白所說的草藥。瞧見這樣的情景,厲勝男心中的疑惑更深,這樣的陡峭山峰,即使是她要爬上去,也須得費一番功夫,趙白是如何找到了被藏在藤蔓之下的草藥?
但是很快,趙白就解開了厲勝男心中的疑惑。給先生指出了草藥所在的地方,趙白又一馬當先地走在了前面。此時,天色已暗,月亮也已經悄然爬上了枝頭,銀月如鉤,靜靜地照出一片清冷寧寂。走在前面的趙白好似也受到這種無聲氣氛的影響,沒有了先前的跳脫活躍,整個人都變得乖巧起來,小鷹早已經安靜地停在趙白的肩頭,一動不動,它收斂起身上灰藍色的翅膀,定定站在趙白的肩頭,看起來溫順得好像一隻家鴿,沒有半點野性。
跟著趙白的腳步,厲勝男和夏君諾並肩走著,腳步不緊不慢。幾人順著崎嶇的山路一路往上,越是向上,道路就越加的窄小起來,腳下的石子也漸漸地變多,雜草叢生,坑窪不平,夜間的露氣在腳下凝聚,山林中的孤寂隱隱含著一份危險。
“先生,到了。”終於,在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幾人來到一處崖邊,趙白指著他身邊八尺開外的地方,就見褐色的藤蔓上,灰褐色的葉子正迎風搖擺,襯著銀白色的月光看過去,另有一種別樣的鬼魅悽美。
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藤蔓,厲勝男皺起了眉,他們現在站的地方,離那片茂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