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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能輕信麼?”

沈慕銳嘆了口氣,替他捋順鬢角的亂髮,眼底是慢慢的愛憐疼惜,柔聲道:“如有必要,連我,都不要輕信。”

蕭墨存笑笑不語,眼眸中波光瀲灩,似乎清澈見底,卻又流淌著某種堅定不移。沈慕銳看著這個男子,眼裡溫柔如水,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臉頰,略一遲疑,轉而向下,用力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酒也喝了,日出也看了,我真要走了。你呢?”

“我再坐一會。”

“那麼,我讓錦芳在牆邊給支個梯子,有人朝這邊過來了,怕是來打探你訊息的,小心著點。”沈慕銳豪邁地揮揮手,道:“保重,墨存。”

“保重,”蕭墨存看著他,笑得風輕雲淡,輕輕道:“慕銳。”

那人走的時候,當真是如鬼魅出沒,悄然無息。

晨光在天邊扯出幾片難描難畫的朝霞,諾大的皇宮,望過去,一片或高或低的金燦燦琉璃瓦。

隨著這些出現的,還有自家“尚書處”雜役宮人開始忙碌灑掃的聲音,傳水傳膳的動靜,片刻以後,前邊議事廳的幾個官員就會匯聚一起,開始這個小部門的運作。各部相應回話的人,打交道的人,也會陸陸續續到來。

蕭墨存看著看著,輕輕地笑了。他舒服地斜臥了下來,手擎著才剛給沈慕銳用的酒杯,慢慢地,喝下生平第一杯燒刀子。

也不知錦芳在宮廷之中,從何弄來的江湖之酒,僅需要一口,就幾乎能唇舌味蕾強烈刺激中,感受到那屬於江湖,舔刀生涯中直接而激烈的快意恩仇。

沈慕銳,過的就是那種生活麼?

蕭墨存等著那口酒流入腹部,所經之處均引起一陣火燎火燒,瞬間,那酒直衝腦門,再舒緩至四肢。

這感覺,其實也不錯。

蕭墨存笑呵呵地,又喝了一杯,空腹喝酒,就如赤膊上陣,擔著風險,可也流露著痛快。

是的,痛快,無論前生今世,他最缺的,就是肆意妄為,痛快過活。原來痛快之感如此輕易,藉助一點液體,就能如此放鬆,他又喝了幾杯,在陽光的沐浴中,愜意地眯起眼。

忽然之間,他手一鬆,那個杯子咕嚕咕嚕順著瓦片往下滾,蕭墨存待要伸手去撈,一動之下,頭一暈,身形沒有站穩,朝著斜斜的房頂,直直栽了下去。

滾下去的時候,蕭墨存閉上眼睛想,沒準這一下,又能穿越到別的地方。

如果真能穿越,希望這一次,別到宮廷,別佔有漂亮男人的身體。

他果然重重地摔到地上,在肩膀即將著地的瞬間,被一股強力掃到一邊,再順勢一卷,他奇蹟般地倒轉了方向,被一個人牢牢托住,隨後又輕輕放下。他回頭一看,只見到一個臉型方正,氣宇軒昂的黑衣男子,面無表情,冷冰冰地說:“晉陽公子,小心。”

“多,多謝。”蕭墨存低頭拉正了自己衣服,見此人配戴紫色腰帶,是少有的一等侍衛。蕭墨存一愣,知道本朝本代的一等侍衛身份非同小可,出身俱非一般官宦人家,個個來歷不小,且自小經過各種嚴格訓練,淘汰極嚴,等夠資格放到皇上身邊做一等侍衛,均是精英中的精英,其後,多供職軍旅、六部或全國各省,身居要職者比比皆是,這些人,等於是皇上撒出去的親信網路成員。也因為此,一等侍衛多不在宮中,蕭墨存在此處住了這許久,今天才算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紫腰帶侍衛。

蕭墨存臉色一正,作揖道:“墨存多謝這位大人相助。”

那人卻不再理會他,甚至連看也不多看一眼,垂手後退了一步,似乎唯恐避之不及一般。蕭墨存正詫異什麼時候得罪這位從未謀面的一等侍衛,卻聽那人恭敬喚了一聲:“皇上。”

蕭墨存忙轉身,卻見皇帝蕭宏鋮尤自穿著早朝的明黃九龍袍,身後也沒帶人,只有倆名太監急匆匆地跟著伺候,此時正快步跨過門檻,指著他道:“墨存,你給朕過來。”

蕭墨存滿心疑惑,只得上前,正欲跪下行跪拜之禮,已被皇帝拽著胳膊一把拉了過去,差點撞進他懷裡,下巴一痛,已被皇帝捏起,被迫抬著頭對視上蕭宏鋮隱含怒火的雙眼。

“剛剛怎麼回事?上房揭瓦?出息了你,若不是朕領著顏侍衛正好趕過來,你想摔死嗎?”

蕭墨存笑了起來,道:“陛下,沉只是腳下一滑,更何況,這麼矮摔不死的。”

“放肆,誰準你這麼說話的?”蕭宏鋮喝了一聲。

蕭墨存看著他,淡淡笑道:“陛下,臣惶恐,臣罪該萬死。”

“我看你這個小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