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眼裡沒有任何神采,,但還是很清楚地表達了‘不要’這兩個字。
“他們救不了你!!”薩魯啞著嗓子吼。
她的眼睛……可能再也看不到東西了,這讓他怎麼受得了,她不該遭受這種事情,她是他的寶貝啊。
像是感受到他心裡的痛,阿爾緹妮斯摸索到他的手,緊緊地握住,仰起小臉,“薩魯,不要怪任何人,這是我該受的。”
是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從知道自己失明後,她就沒有悲,也沒有怨,因為她認定了這是一種懲罰,懲罰她這個無情的母親,親手把孩子送上了不歸路。
“說什麼胡話!”薩魯猛地將她摟進懷裡,嘶啞的嗓音在她的頭頂嚎叫,“誰說這是你該受的,不准你這麼說自己,我不準,聽到沒有,我不準!!”
阿爾緹妮斯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一直繃緊的神經,因為他的溫暖漸漸放鬆,她看不到他,但聽到了他的聲音,聞到了他的味道。
他就在眼前,平安的,健康的……就在她身邊……
原本以為流乾的眼淚,此刻卻像流不停似的,彷彿要把所有的痛與傷,罪與責透過眼淚流盡。
她的眼淚很快沾溼了薩魯的衣襟,想要鬆開懷抱,看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的手卻緊緊摟著他的腰,說什麼都不放。
“露娜?”
“抱著我,不要放,就這樣抱著我,哪裡……都不要去……”
薩魯用更熱烈的擁抱回應她,綠色的眸子驚喜地閃著光,“好,我哪裡也不去!一直都會留在你身邊……永遠的……”
這一刻,他竟然會覺得她比任何時候都可愛,可愛地讓他全身一陣熱顫,沉寂了很久的慾望來得很猛烈,幾乎讓他招架不住。
但,理智讓他冷靜下來,還不行,還不是時候,她還很虛弱,現在是承受不住他的需索的。輕吻著她柔軟的發頂,藉此來平息身體裡那頭渴望她的野獸能平復下去。
她的哭聲越來越濃烈,不由的讓他又心焦,又心痛,以為她是因為失明而難受,“別哭,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惜一切代價,我都會治好你的眼睛,所以別哭了……”
阿爾緹妮偎在他懷裡搖頭,無言吶喊: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失明也好,殘廢也好,我哭得都不是這些,我哭得是我們的孩子,他還那麼小,那麼小……
我卻不能告訴你……
心如刀割啊……
像是尋求到這世界上唯一的支柱,她在薩魯的懷裡,用哭聲把所有的苦都表達出來,淚如雨注,卻挽不回支離破碎的心。
如淚滴般,一片片散落……最後什麼都不剩。
那一夜,沃倫納山間,泣血似的哭聲久久未曾停歇,就連風也變得悲鳴起來,傳得好遠好遠……
那是一句--寶貝,對不起。
*
清晨的時候,奧利和卡魯伊回到沃倫納山的軍營,整晚都在處理戰後事宜,讓他們看起來很疲憊,和卡魯伊分手手後,奧利因為惦念著阿爾緹妮斯的失明,沒有稍作休息,便急急地衝到卡布斯的營帳想問清楚情況。
進了營帳,他就看到卡布斯像個幽魂一樣坐在床沿上,散落在地上的是所有有關醫術的粘土版。
直覺讓奧利感到不安,“卡布斯,皇妃殿下的眼睛怎麼樣了?”
卡布斯抬起胡茬叢生的臉,一臉的痛苦,他捂了把臉,哀泣地大叫,“我治不了,甚至連原因都查不出來。”
奧利心一顫,倒退了數步,“怎麼會?怎麼會呢?”接著,他衝過去揪著卡布斯的衣襟大吼,“你檢查仔細了沒有!!”
“當然有,可是,無論我怎麼查都查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說到最後,他的語調帶著哽咽,“我治不了她的眼睛……奧利……治不了……”
“不會的,你的醫術這麼厲害,不會的……”這真是無情的一擊,讓奧利站不住腳地跪在地上,沉默了許久,他開始悲痛無助地用手敲打著地面,“她已經受了那麼多的苦和痛,為什麼還要剝奪她看的權利,不公平,不公平!!!”
最後,奧利抖著唇問,“真的沒辦法了嗎?”
“除非能找出病因,可是我真的查不出……”他學這身醫術有什麼用,最想救的人也救不了。
“她是不是以後都看不見了?”
卡布斯難過的紅著眼睛,“如果一直找不到病因,可能就是這樣……”
奧利倒吸一口氣,整個心都涼了。
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