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好像正與投宿的客人說話,琴子與小川濱一起在廚房準備午餐,淺井在自己房裡看書,冬子因感冒而在日式客廳睡覺,笛子則在家裡獨自玩耍。當時人在鎮上農家的小川清二說,案發時他正在回家的路上。所以扣除小孩後,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只有淺井。不過,清乃、琴子與濱都可能暫時離開原本的地方;當然,清二也是值得懷疑的。”
“事件發生時,與濱一起站在玄關的小女孩,是笛子阿姨嗎?”蘭子問。
“沒錯,那孩子看到絃子與濱得知男子死亡時的驚慌表情,顯得相當害怕。”中村警官點頭說。
“警方有針對荒川神社的橘醍醐進行調査嗎?”蘭子問,右手食指指腹輕觸自己的右頰。
“不,警方當時並未將他列為嫌犯或證人。”中村警官下意識地抽出一根香菸,搖了搖頭。
“當時正與清乃談話的,就是開車來的軍人?”
“是的。他們是到‘久月’投宿的客人,但這兩人仗著自己是軍人,一表明身分與名字,隨即迅速離開,什麼也沒多說。”中村警官眼神嚴肅,心有不甘。
“他們的位階很高嗎?”
“其中一人是陸軍將校,老實說,這個人似乎是雅宮清乃的情夫;另一個人則是下士,大概是長官的司機或秘書。”
“有沒有人認出死者是誰?”蘭子點點頭,改變追問的方向。
“沒有,當時沒有任何人承認認識死者,但後來我們發現有人說謊。除了淺井重吉之外,其餘每個人都知道死者是誰。”
“為什麼?”
“理由很簡單。”中村警官清楚地說,“雅宮絃子在嫁給橘大仁之前,已經有喜歡的物件,你們或許也知道,絃子在十六歲時曾與那個人私奔,對方就是井原一郎。”
聽到這些話,我與蘭子都驚訝地瞪大眼睛。
“絃子阿姨與人私奔?”蘭子全身猛地繃緊。
“原來你們不知道?”中村警官輪流看向蘭子與我,“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昭和十三年三月,雅宮絃子十六歲,井原一郎二十一歲,年輕的兩人攜手逃向遠方,然而,兩人的私奔只經過三天就宣告結束。”
“為什麼?”
“因為他們被絃子的母親清乃活活拆散。雅宮清乃代表整個‘久月’,女王般的她不容許女兒自由戀愛,便託小川清二追回他們,一直追到關西,找到絃子,硬將她帶回家。當然,這一連序列動都是在不被世人發現的狀態下秘密進行。
“絃子被帶離戀人身邊後,又被清乃帶著躲到小川夫婦在伊豆經營的旅館。這不但是為了讓絃子遠離井原,更是要遮掩家醜,因為當時清乃懷了最小的女兒笛子,便對外宣稱她是為了靜養才帶長女絃子到伊豆。”
“我都不知道有這種事。”蘭子毫不隱藏自己的驚訝。
“你們明白這些事代表什麼意思嗎?蘭子,黎人?”中村警官以試探的眼神望向我們。
蘭子沉默地搖了搖頭。
“絃子與橘大仁早有婚約,但卻是清乃擅自決定的婚姻。”
中村警官的話令我們不禁瞪大眼睛。
“因為橘大仁不但是荒川神社的住持,更是伊澤村的大地主,‘久月’所在的建地就是屬於橘家的。從很久以前,清乃就計劃將女兒絃子嫁給橘大仁,當然不會允許絃子與井原的戀情。”
“只要絃子阿姨與橘大仁結婚,當初興建‘久月’時向橘家借的土地,就能理所當然地全數落入雅宮家的口袋,這就是清乃的目的,對吧?”蘭子立刻察覺中村警官話中含意。
“一點也沒錯。隔年昭和十四年二月,絃子與橘大仁便舉行了婚禮,過了三年,也就是昭和十七年,橘大仁病死,根據其遺囑,橘家擁有的土地幾乎全歸未亡人絃子以及女兒冬子的名下。”
我的喉嚨深處不禁發出聲音。
“小川夫婦至今仍能留在雅宮家,大概就是當時對雅宮家有恩吧!”中村警官雙手環胸,補充道。
雖然聽說過小川清二與濱這對夫婦是雅宮家遠親,但他們長年住在“久月”這件事,一直都令我相當納悶。即使是以傭人的身分住在那裡,未免也太堂而皇之。不過,聽到這番話後,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根據我的調查,小川清二過去曾在八王子的紅燈區做過人口販子,對他來說,跟蹤或恐嚇等勾當,大概就像家常便飯吧!”
“人口販子?難道是指那個?”村上刑警焦躁地問。
“沒錯,就是買下地方上的年輕女孩,然後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