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言出必行,說去去就回,那真是去去就回。
找地方給家裡飛鴿傳書之後,他就老實本分地回到隊伍立志要做義妹的忠實護衛。
世上的事,有時候就是那麼奇怪。
上天下地無法無天的錦毛鼠白玉堂,誰都不怕,可他就怕自家義妹,陸小鳳那就是他生命中不能承受的剋星。
“你那麼怕她怎麼還非要呆在她身邊?”這是趙祥在休息的時候若無其事問出來的一句話。
白玉堂一邊嚼著乾糧,一邊道:“我能惹事,我這妹子比我還能惹事,不僅惹事,她還招事,什麼事她都有可能會碰到,偏她自己還常常不信邪。做為她的義兄,我總是要替她的安全著想一下的。
展小貓那貨又經常鞭長莫及,自家妹子還是得自家操心啊。”
對於這一說法,趙祥真是心有同感。
即便同在開封,御貓展昭也是常常外出辦差,而將義誠公主給甩在一邊。好在,他那妹子極富自娛自樂精神,還兼有娛樂他人功能,自己也能過得風生水起的。
但這不是丈夫可以大撒把的理由,就算是身不由己也不能原諒。
說到底,白玉堂與趙祥有同一種性格,那就是護短。
這樣說起來,龐太師與他們其實算是一個陣營的。
“可你不是正在逃婚?守著她你要怎麼去找成婚的物件?”趙祥略不厚道地問了這樣一句。
“我一直覺得六妹是個奇葩,通常別人搞不掂的事她都能搞掂,我如果兩年之內沒找到中意的物件,到時候恐怕還得靠她脫身。”
“就這麼信她?”
“根本不必懷疑。”
趙祥抬眼去看在正在樹蔭下陪著母親的人,不由微微一笑,“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不知為何我竟然也十分贊同。”
他們這一行人在路邊休息,卻無端碰上了一隊出殯的人。
大部分都不免覺得晦氣。
只是在棺木抬過眼前的時候,本來袖手在一邊看的小鳳姑娘卻突然叫人把送殯的隊伍攔下來。
“你這婦人,無端攔棺所為何來?”
“棺內死者是什麼人?”
“是我家妻子,難產而亡。”
陸小鳳蹙眉盯著沿著棺木邊緣不停滲下的血水,冷靜淡定地道:“開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小鳳。”狄娘娘有些不贊同的搖頭,無端讓人家開棺這不通情理。
陸小鳳仍舊堅持,“開棺。”
嚴冬提劍上前。
白玉堂也扔了乾糧過來。
八賢王拉住了妻子的手,示意她稍安毋躁,小鳳這樣堅持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趙祥手一揮,南清宮的侍衛們便控制住了那些出殯的人群。
嚴冬和白玉堂順利開棺。
“小姐,箱子我拿來了。”小禾一見情勢不對,已經明智地從輕上取下了小姐隨身攜帶的工具箱。
“你們要幹什麼?不可以碰我娘子的遺體……”
“嚴冬圍起擋布。”
“是。”
送殯的家人很激動,可是他們奈何不了南清宮的那群侍衛,只能在一邊叫罵。
而在臨時用布圍起的空地上,陸小鳳已經換了醫袍,束起了長髮,開啟了各色手術用具齊全的工具箱,準備給地上的屍體開膛破肚。
嚴冬和白玉堂仗劍立在布欄之外,不許任何靠近打擾。
趙祥則忍不住走到布欄處往內看,一直以來對於這位妹妹的傳言他聽了不少,可真正看到那還真是沒有。
這種場景小禾是不敢留下的,她這會兒正在不遠處架火燒熱水。
趙祥眼睛越瞪越大,就那樣用一種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陸小鳳從那屍體腹中取出一個帶血的嬰兒,然後剪斷臍帶,以口對口,為那嬰兒渡氣……
也不知道她做的那些動作代表什麼,但是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哭聲,從微弱而後漸強變得響亮。
死屍產子!
侍衛端了熱水入內,陸小鳳小心翼翼地替嬰兒洗去身上血汙,擦拭乾淨,爾後拿小被子裹了,讓人抱了出去。
“孩子!是我的孩子……”那個為妻子披麻戴孝的男子忍不住嚎啕大哭。
陸小鳳將那位難產孕婦的屍體傷口縫合,又為她打理好儀容,這才讓侍衛撤了圍欄,“放回棺材內吧。”
嚴冬領命,照辦。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