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正自然也看到了陸小鳳,但是他卻像忽略空氣一樣略過了她,甚至對於正在對他兇的小喜也忽略了,直接拎著他自己那小包裹,找了個角落靠牆坐下了。
小禾小心翼翼地扯扯小姐的袖子,用目光表示自己的困惑。
陸小鳳對她搖頭。
單正其實是個很複雜矛盾的人,他的憤世嫉俗是被生活所逼,是憤青的另類體現,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向這個時代的不合理不公平發出怒吼,可惜他的路走得太歪,所以最終才會悲劇收場。
“小姐,咱們趕緊走吧。”小禾覺得還是趁著那人沒有兇性大發的時候閃人比較好。
陸小鳳還是衝她搖頭。
“小姐——”小禾有些著急,這種時候不是犯拗的時候啊。
陸小鳳的目光看向那個叫小喜的姑娘,她想自己能夠明白單正為什麼沒有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揮刀相向,應該就是因為此間的主人小喜姑娘。
愛情有時真的很美麗!
小禾有些茫然。
陸小鳳卻沒有跟她解釋,只是對馮四家的道:“李嬸,從車上拿些米麵下來做些吃的吧。”
“是。”
馮四充當了妻子的下手,幫忙生火看灶。
而馮四的妻子李嬸便手腳麻利地摘菜做飯。
不多時,這處廢棄的山神廟內便傳出了縷縷的炊煙與誘人的飯香。
小喜主動去清理了一張桌子出來。
小禾幫忙將飯菜擺上桌。
“喂,死不吭氣的,過來吃飯吧。”小喜看飯菜擺好,便去招呼那個在角落閉目養神的人。
小禾、馮四夫婦都下意識去看自家小姐,卻發現他們家小姐面上不露聲色。
現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小禾簡直不敢離開小姐半步,生恐有什麼異變突起。
倒是陸小鳳安之若素的在小禾的膽戰心驚的服侍下用了飯,然後到一邊坐下休息。
小禾與馮四夫婦最後吃,之後將一應炊具餐具重新收好放回車上,便圍著自家小姐坐了。
其實,不是陸小鳳不想走。而是,她不確定,如果他們一旦離開這處廢棄的山神廟,單正會不會追上來行兇殺人。
在情況不明之前,陸小鳳不想冒險。
正所謂一動不如一靜,此時此景,只有以逸待勞方為上策。
一群人中,大約只有小喜姑娘最無心病,完全不知道自己身邊的兩撥人私下有著怎樣的糾葛。
雨由大至小,竟然淅淅瀝瀝地下到了半夜。
結果第二天一早,單正就不見了蹤影。
“小姐,咱們走吧。”小禾心裡鬆了好大一口氣。
“小喜姑娘,昨天打擾了,再見。”
“再見。”
馮四將馬車趕得飛快,生怕中途出什麼岔子沒辦法回去跟太師交待。
可是,這世上的事便是如此,你越怕什麼吧,它就越來什麼。
一身黑衣的單正單手持刀,站在路的中央,冷冷地看著馮四趕著馬車奔過來。
“籲!”馮四及時勒住了韁繩,否則單正的那把刀只怕就要直接砍下馬的頭。
單正不待馬立穩,便飛身而上,手中刀朝著馮四便劈了下去。
“單平在哪兒,你不想知道嗎?”
聽到車廂內傳出這句話的時候,單正的刀硬生生從馮四的耳畔劈過。
馮四的臉瞬間刷白,臉頰被刀風颳得生疼,感覺一股熱流從臉側淌了下來,但是他卻連手都抬不起來,無法去擦掉那被刮出的血痕。
單正的聲音冷冰冰中透出一絲壓抑的欣喜,“你知道平弟?”
“我知道。”陸小鳳的回答很確定。
“下車。”
小禾緊緊拽著小姐的衣袖不肯讓她出去涉險。
陸小鳳輕輕拍拍小禾的手,安撫她恐惶的情緒,然後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昨天雖然下了一場雨,但因近日天氣炎熱少雨,故而路面並不泥濘,陸小鳳粉白的裙裾並沒有沾染到什麼泥汙。
“你怎麼會知道平弟?”
陸小鳳不答反問:“我既然能遇到你,為什麼就不能遇到你的孿生弟弟呢?”
單正的神情一震,“你怎麼知道?”他們兄弟是一對孿生兄弟?
陸小鳳當然不會告訴他真實答案,因為說了也沒人會信。
“單正,你是不是已經殺了辛弘遠?”
“你究竟從哪裡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