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單獨行動的!”他邊說便瞟了瞟中間那個身著黑色大氂的男子,像是在對他解釋一般。
段瑤揚了揚眉:“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閣主都沒開口,你計較什麼!”
“你————”呂幻被氣的夠嗆,伸手指了她半天,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目無法紀!”
段瑤乾脆的撇過頭去,裝沒聽見。旁邊那個穿火烈長袍的胖子樂呵呵的插嘴道,“年輕人火氣還是這樣大,呵呵呵,感情真好,感情真好啊,我老人家實在好生羨慕”
“周叔”兩個人同時黑線的看向他。
“哦,對了!”胖子一拍手,轉身朝那角落裡的白袍客叫道,“老獨孤,丫頭沒過半柱香,這局可是我賭贏了,三瓶碧月清酒,不要忘記了!”
那白袍客哼了一聲,並不回答。
段瑤無力的瞅著胖子周衍:“你竟然拿我打賭”
“小賭怡情,小賭怡情,呵呵呵呵”
胖子拍了拍肚腩,仍是一臉笑眯眯的表情。他旁邊那一位紅衣女子,也是掩口吃吃笑了起來。
“玉衡姐,怎麼連你也”
“噯呀,阿瑤可不能說我,打賭的是周叔和獨孤叔叔,我只是給他們做箇中局罷了”
“你這是助紂為虐”
“助紂為虐,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們殺人你遞刀,他們放火你送草”
“咯咯咯,真是好有趣的比喻”
“喂喂,你不要在這裡混淆視聽啊,我們是在稽核你,你遲到了半柱香還敢狡辯,我說要把你關進黑門裡去!”
“周叔都說了沒有半柱香,你才是在這裡混淆視聽”
“怎麼沒有,我記著就是有”
“所以說你記憶混亂”
“你才記憶混亂”
“”
…………
“好了。”
一片混亂當中,忽有一道聲音淡淡的響起。像是驟然落下的月光,即使是在嘈雜聲中,仍顯得無比的清晰。
段瑤與呂幻同時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正中那一個身著黑色大氂的男子身上。
“阿瑤。”那男子輕聲的喚道,嗓音中透著一抹淡淡的磁性,在這空屋裡聽來,彷彿空靈而又魅惑。
“下不為例。”他一雙鳳目直視向她,隱含警告之音。
段瑤迎上他的目光,神情自若的微微鞠了一躬。
譚青末唇角往上一揚,開口吩咐道:“呂幻,將你剛才說的,再重複一遍。”
“是。”少年恭恭敬敬的答道,“太陰山上下,連同拜訪的客人,總共一百三十二人。那太陰祖師所殺的毒龍屍骨,是藏在太陰神殿下面。”
“可聽清楚了?”譚青末輕笑的道,目光,卻仍是對著段瑤。
後者面上露出一個微笑。他轉回頭,右手慢慢抬起,黑暗當中,那抹身影顯得高貴而又莊嚴。
“人已經到齊,我們這便出吧。”
是夜的太陰山,並不像往日的那般平靜。
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風捲長空,電閃雷鳴。一片火光將那山頭的半邊天空都燒得通紅。
不過短短的三個時辰,派中弟子一百二十七人,連同前來投宿的山客五人,就被全數屠殺,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時間往前倒退三天,端月十五日晚,孤雲山上下二百一十一口,被人滅門。
再往前,端月七日晚,蒼松嶺,一百五十八人,不留活口,滿門上下,只有松石長老五歲的孫子因隨母回孃家,才得以倖免。
此三件血案一出,頓時在江湖上掀起轟然大波。那太陰山的乾清真人從夷山趕回,見到門人橫死的慘狀,睚眥盡裂,形容欲狂,當場立下重誓,不將兇手碎屍萬段,
誓不為人。
後有人分析,這三場屠殺,其手段之殘忍,場面之血腥,種種跡象,莫不與兩百年前那個曇花一現的神秘組織相似到極點。
『七劍閣重出江湖,此舉乃是向天下群雄立下戰書!』
謠言,不知從何處傳了出來。
一干正義之士自聯合起來,以乾清道人為,其中不乏一些熱血沸騰或是前來純粹湊熱鬧的閒修散仙,幾百號人,浩浩蕩蕩的趕赴落舟山,就要屠魔頭而後快。
他們卻撲了個空。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並非原來想象中那宏偉輝煌的地下宮殿,而是佈滿了蒼苔蛛網,彷彿幾百年沒有人住的一堆斷垣殘牆的瓦礫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