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幾歲了?”
左鑑白道:“十五歲了。”
左少白道:“孩兒七歲亡命,今年一十五歲,整整的逃亡了八年,翻山涉水,走遍了天南地北,塞外冰雪,大漠風沙,競沒有咱們一家人立足之地,處處都有追蹤咱們的鐵蹄,爹爹呀!你究竟是做了什麼錯事,天下武林人物都變作了咱們對頭……”他數年來積存在胸中的疑問,悶氣,一旦發洩出來,心情大是激動,聲音也愈高地接道:“每次和爹媽、哥哥、姊姊動手搏鬥的人,都不相同,難道那些人都和爹爹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那些人都是兇惡的壞人不成?”
那中年美婦突然厲聲喝道:“住口,對你爹爹說話,也敢這般放肆。”
左少白聽得母親一叱,激動的心情,突然平復了不少,望著父親,哭喊一聲:“孩兒錯了。”撲身拜倒地上。
左鑑白回顧了愛妻一眼,嘆道:“不要責罵他,唉!我左某無能,連累了妻子兒女,隨著我亡命天涯……”舉起手來,輕拂著左少白頭上散發,悲苦地接道:“孩子,你沒錯,為父的無能解雪誤會、沉冤,使兒女們也蒙上不潔之名。”
左少白緩緩拾起頭來,說道:“爹爹身蒙的沉冤,不知可否告訴孩兒?”
左鑑白點頭苦笑道:“自然要告訴你們,此刻也就是最後的機會了,孩子,你縱然不問,為父的也要藉此機會,講給你們。“
左文娟眨動一下圓圓的大眼睛,道:“爹爹,不用氣餒,咱們能夠逃亡了八年,未為敵人所乘,為什麼不能夠再逃下去,大哥的武功日漸高強,女兒亦覺著劍術精進甚多,待女兒臂傷痊癒,就可以放手和追蹤之人一拼,唉!女兒不解的是,爹爹寧願傷在人的刀劍之下,卻不肯施下毒手傷敵?”
左鑑白悲苦的臉色上,綻出一片安慰的笑意,道:“為父不能一錯再錯,我已是年過半百之人,生死亦不足借,豈能為你們再樹生死仇敵。”左文娟泫然接道:“爹爹雖然有慈悲心腸,但那些緊迫不捨的強敵,卻不肯留給咱們一步餘地,爹媽八年來,身經百戰,受傷空次,可是仍然無法感動那些追殺咱們的人,爹爹的豪氣似已挫折將盡了!”
左鑑白搖頭接道:“非是為父的豪氣已消,實是大勢所趨,已非咱們父子同心合力,可渡難關,唉!九大門派聯名傳柬,昭告武林,凡是生擒為父的人,可任意選學九大門派中三種絕技,取得為父的首級,亦可選學一種絕技,此等開自古未有之先例的重賞,對武林人物而言,實是比懸賞價值連城重寶,尤為珍貴,不論何人,只要學得當世九大門派中三種絕技,三九二十七絕,那是足以傲視江湖,雄居當世武林魁首了。”
左文娟道:“女兒明白了,那些人為了想學九大門派中的絕藝,雖是和他們漠不相關,卻也要苦追咱們不捨了。”
左鑑白道:“正是如此,所以,天下武林人物,大部變成了咱們一家人的對頭,此等聲勢,豈是咱們父子們能夠抗拒……”
他長嘆一聲,臉色嚴肅地接道:“因此,咱們一家人只有逃命一途,我原想天下之大,豈能無一處立足所在,但八年經歷。證明此願難償,只有死裡求生,試試這最後一條路了。”
左文娟正待詢問,什麼是死裡求生的最後之路,左少白卻搶先問道:“爹爹究競是為了何事?竟然使九大門派聯名傳柬,不能相容?”
左鑑白望了愛妻一眼,淒涼一笑,道:“此去生死福禍難科,如若再不告訴他們,也許將永無告訴他們的日子了。”
那中年美婦道:“全憑夫君做主!”
左鑑白仰起臉來,長長吁一口氣,道:“孩子,這是一件很難解釋的誤會,到目前為止,為父還是無法想得出,是有人存心嫁禍,還是一件偶然的巧合,不過,如不是九大門派中人聯手追殺為父,為父相信這八年時光,我已查出真正的元兇。”他似乎自知說出來亦難取得子女相信,長嘆一聲,突然住口不言。
左少白道:“爹爹蒙受了何等冤屈,怎的不說了?”
左鑑白道:“說將出來,只怕你們也難以相……”突然提高了聲音,道:“繼白,你進來,為父有事情對你們說。”
左繼白應了一聲,奔入廟中,抖一下身上雨水,說道:“爹爹有問訓教?”
左鑑白緩緩站起身來,說道:“你可知道九大門派為什麼要聯名傳柬武林,要把咱們全家皆置於死地嗎?”
左繼白輕輕嘆息一聲,道:“孩兒知道爹爹身負沉冤。”
左鑑白道:“你可知道原因何在?”
左繼白道:“起因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