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動,道:“怎麼?四鳳舫不留客人?”
左首大漢道:“留客人,但要看看那客人什麼身份。”
楊晉笑一笑,道:“嫖客嘛?有銀子就行,難道還要家世清白不成?”
左首大漢道:“話是不錯,但四鳳舫有些不同。”
楊晉道:“嗯!四鳳舫的姑娘漂亮一些,但還不是小窯姐罷了,難道是名門閨秀不成?再說,開飯店的不怕肚子大,只要有銀子,……”
左首大漢接道:“你閣下口口聲聲說有錢,但錢也有買不到的東西,四鳳舫見過了幾個有錢的主兒,你老兄請到別處去吧!”
楊晉心中暗道:平日裡行經之處,受盡了奉承、禮遇,想不到一旦放下總捕頭這塊招牌,嫖窯子也會有這多的麻煩,辦完了王府血案,非得整整秦淮河畔這些畫舫不可。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這真是天下奇聞,開窯子的還有不要銀子的,兩位如是想弄點好處,更不用這麼發狠,開個價錢出來就是。”
左首大漢心中已有些著火,冷冷說道:“小老頭子,有錢到別處去花,也是一樣,咱們四鳳舫不賺你這幾個錢,別再窮磨菇了,早些請便吧!”
原來,楊晉改裝易容,把自己打扮成一個五十三四的老頭子,想到年老多金,正是花舫中歡迎的客人才是,想不到的是,竟有些弄巧成拙。
想一想自己也覺得好笑。堂堂應天府的總捕頭,拿錢買氣受,竟然連花舟也上不去。
但四鳳舫非上不可,又不能放手大鬧,只好低聲下氣,說道:“兩位兄臺幫個忙,在下是久聞四鳳舫的豔名,特來相訪……”
左首大漢接道,“那麼你明天來吧!今晚上咱們四鳳舫被人包下來了。”
楊晉探手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道:“在下明天就要離開金陵,這一去,說不定要一兩年才能回來,兩位行個方便,這點意思,給兩位買杯水酒吃。”
左首大漢望望楊晉手中的銀錠子,足足有十兩之重,不禁有些心動,沉吟了一陣,搖搖頭,道:“你老兄還是別處去吧!錯開今晚上,你哪一天來都行。”
呆了一陣,又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道:“兩位無論如何請幫個忙吧……
小老兒久聞四鳳姑娘的豔名,就算不能一親芳澤,但願能瞧她們兩眼也行。”
右首大漢低聲道:“老大,看在銀子的份上,叫他上來吧!”
左首大漢接過銀子,道:“你上船可以,但是不能進入艙內,站在視窗瞧兩眼,就得下去。”
楊晉一路行過來,發覺這四鳳舫上有著很森嚴的戒備,除了船頭,船尾之外.連畫舫中間,也有人守望。
守在船尾的老二,為人似乎厚道一些,回頭打量了楊晉一眼,搖搖頭,道:“老兄,你今年貴庚啊?”
楊晉化妝的老一些,笑笑道:“再過一年就六十啦!”
老二道:“唉!你老兄這年紀,還跑的什麼風月場啊?俗語說的好,少不進賭場,老不入花業,你者兄這把年紀,走馬章臺,那不是找罪受麼?”
楊晉心中一動,暗想,這傢伙心地渾厚一些,也許可從他的口中問出一些情由。當下嘆口氣,道:“兄弟說的是,但小老兒久聞四鳳姑娘的豔名、殊色,到了金陵城來,如不來四鳳舫中瞧瞧,豈不是空入寶山而回。”
老二搖搖頭,道:“老兄,你做什麼營生?”
楊晉道:“販米販布,什麼都幹。”
老二道:“賺錢很多吧?”
楊晉道:“一年賺它三五百兩。”
老二道:“生意不錯,偶爾涉足花業,也還算有點底子,不過,四鳳舫這地方不是你呆的。”
楊晉道:“為什麼了?”
老二道:“四位鳳姑娘誠然標緻,也因身色藝俱佳,四鳳舫才豔名遠播,你老兄這份生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在四鳳舫來說,那是上不得檯面的客人。老實說,來四鳳舫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有錢有勢,一晚上花上百兒八十兩銀子,不算回事,你老兄這年紀,這家當,老實說,玩不起四鳳舫這等所在,聽上勸吃飽飯,我說的都是金玉良言,你老兄跑跑別的地方吧!”
楊晉道:“小老兒偶爾來一次,花上個百兒八十兩銀子,也不在乎。”
老二嘆口氣道:“怎麼?你老哥,可是覺得花上個百來兩銀子,就能稱心如願了,告訴你邊也沾不上啊!”
楊晉道:“那!那得多少銀子啊?”
老二道:“四鳳舫的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