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光目光轉到楊晉的身上,道:“楊晉,咱們一起去吧!勞動帶路了。”
楊晉為難的說道:“這個,大人……”
劉文長接道:“楊兄,這是私人拜會,只有咱們三個。”
胡正光接道:“楊兄,你只要替本官引見一下嶽秀,其他的,都不用你管了。”
楊晉無可奈何地道:“大人一定要去,屬下只好帶路了。”
胡正光、劉文長兩人合坐了一頂便轎,楊晉步行帶路。
長江鏢局和應天府衙,相隔也就不過幾條街,片刻抵達。
守門趟子手,一看來的是楊總捕頭,立刻轉身奔向內院通報。
胡正光、劉文長隨在楊晉身後而行。
剛走完一進院子,方一舟已迎了出來,搖首抱拳,道:“楊兄,不知大駕光臨……”
楊晉還了一禮,接道:“方兄,咱們到廳裡坐。”
方一舟瞄了胡正光和劉文長一眼,把三人讓入廳中。
小童獻上香茗後,楊晉才低聲說道:“方兄,應天府正堂胡大人親來拜訪。”
方一舟道:“罪過,罪過,草民怎敢。”
對著胡大人拜了下去。
胡正光伸手扶起了方一舟,道:“方兄,下官便裝來此,咱們是私室論交,不用行禮。”
方一舟道:“大人……”
胡正光伸手攔住,接道:“見外了,方兄,我說過,咱們是私室論交,方兄不便叫我兄弟,稱我一聲胡先生也就是了。”
方一舟道:“這個,這個草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胡正光道:“對!這才能暢所欲言。”
方一舟雖然江湖很老,但面對著領銜一品巡撫的應天府正堂,也不禁有些不安,回顧了楊晉一眼,道:“楊兄,大人可是來拿人的嗎?”
楊晉笑道:“要拿人,大人怎會親自出馬,此番是特來拜會方兄。”
方一舟道:“拜會方某,這個叫我如何敢當啊!”
胡正光笑一笑,道:“聽說方兄受了不少的委屈,本座心中極是不安,特來拜候。”
方一舟道:“王府勢大如天,拿錯人能夠立刻釋放,已經很不錯了,草民縱然受點委屈,哪裡還放在心上。”
胡正光輕輕咳了一聲,道:“聽說還有令妹嶽夫人,也受了株連之苦,不知是否如此?”
方一舟道:“回大人的話,舍妹,雖也被王府中侍衛拿下,但他們相待不錯,並未受苦,因此舍妹也不願再把事情鬧大了,大人一番盛情,小人定當轉告舍妹。”
話說的曲曲彎彎,但用心卻在拒絕大人和嶽夫人見面。
胡正光為難的不知如何開口,轉眼望著劉文長。
劉文長輕輕咳了一聲,道:“方兄,大人此番來此。一是撫慰而來,還有事情請教令妹嶽夫人,不知方兄,可否安排一下。”
方一舟道:“舍妹王府歸來心情不好,只怕不喜見客。”劉文長道:“這就要方兄成全了,再說大人親臨府上,方兄也該給一個面子才是。”
方一舟回到了內宅,片刻之後,行了出來。
胡正光當先站起,道:“怎麼樣?”
方一舟道:“舍妹在內廳恭候。”
胡正光一揮手,道:“方兄帶路。”
方一舟無可奈何,只好舉步引三人行入內廳。
一張白緞子座墊的木椅上,坐首一個四十出頭,五十不到的中年婦人,布衣荊釵,但卻自具一種很高雅的氣度。胡正光搶前一步,揮揮手,道:“下官應天府正堂胡正光,這廂有禮。”
嶽夫人一閃身,道:“不敢,草民叩見大人。”
盈盈離座,向下拜去。
嶽夫人未堅持跪拜,起身坐了原座,道:“諸位大人請坐。”
胡正光落一座位,道:“下官此來,一是致慰夫人,二有一事懇求夫人?”
嶽夫人道:“致慰心領,草民感激,懇求不敢當,只怕婦道人家,無能效力。”
胡大人是有備而來,儘管嶽夫人話說的很難聽,但他仍然是面不改色。
輕輕嘆息一聲,道:“咱們不敢勞動夫人,但希望能見見令郎。”
嶽夫人道:“犬子不喜和公門中人來往,有負雅意了。”
這番率直的拒絕,不但出了胡大人的意料之外,而且,也出了方一舟的意外,低聲道:“大妹,這位胡大人,是應天府的正堂。”
胡正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