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雲雖然覺著這無月是一位天性冷酷的兇惡之徒,但卻又想不出他會玩些什麼花樣,就算那神室中有些什麼埋伏,以三人的力量,也不足怕。
心念一轉,也就未再攔阻。
唐嘯拍活了無月雙腿上的穴道,卻仍然點了他的雙臂。
這時,譚雲已然包紮好了左臂的傷勢,但無月卻是半身浴血。
原來他肩頭被唐嘯的閻羅判洞穿,鮮血仍然不停的流了出來。
在無月帶路下,三人進入了白雲觀主的禪室。
這禪室不大,但卻很雅緻。
無月嘆一口氣:“木案有蠟燭,旁側有火鐮火石,你們想法子點上燭火。”
禪室右,頓然明亮了起來,照的一室通明。唐嘯收起了火石子,大刺的在一張藤椅了坐上下來,道:“什麼事,你可以說了。”
無月道:“諸位,可知道貧道身受什麼控制麼?”
唐嘯道:“廢話,這個我們自然不知了,如是知道,為什麼還要問你?”
膽叟朱奇冷冷說道:“這禪室之中,沒有什麼埋伏,你也不用拖什麼時間了,快點說吧!”
譚雲道:“我們有事情,無暇等你。”
無月嘆息一聲道:“只怕諸位不好走了!”
譚雲警覺心最高,立刻閉住了呼吸,道:“無月,你難道又用了什麼陰謀詭計不成?”
伸手一把抓住無月。
無月身受重傷,雙臂又被點了穴道,自是無能反抗,被譚雲一把提了起來。
但他並無驚慌之色,淡淡一笑,道:“公子,固然你一掌,就可以取我之命,不過在下一人換你們三個死也算有本有利了。”
唐嘯道:“公子放下來,讓我收拾他,我先割了他的舌頭,看他還狠不狠?”
對頑童唐嘯,無月自然是有些害怕,只覺此人少不更事,很可能不計後果的蠻幹,急急說道:“三位中的是迷心香,這毒性半個時辰之後發作,心神恍忽,如不及時治療,三日後人即瘋狂,不辨親人敵我,三七二十一天後心腦麻痺而亡……”
語聲微微一頓,似覺著言未盡意,立刻接道:“自然,死亡諸位不怕,但那瘋狂時間中,神志迷失,不知要做出什麼事來?”
唐嘯雙目盡赤,臉上一片殺機,冷冷說道:“有你好受的”,一把抓住無月,格登一聲,扳斷了無月右手一個指頭。
無月疼的一咧牙,道:“這迷心香,並非是沒有解藥!”
不待唐嘯問,無月已然搶先說道:“三位先請運氣試試看,是否真的中毒?”
三人運氣一試,果都臉色大變。
無月道:“看來,你們真中了毒,現在,咱們得談談條件了。”
無月道:“閣下動手吧,在下死了之後,就沒有人知曉解藥放在何處?”
唐嘯微微一怔,鬆了雙手。
原來,他想朱奇和譚雲,可能因自己處置不當而死,只好放手。
無月已知穩操勝券,笑一笑,道:“你們三人不知是否知曉中毒原因?”
唐嘯道:“你說說看吧?”
無月道:“毒在蠟燭上,三位燃起火燭時,就點起了迷心香,只是那迷心香無色無味,三位覺不出罷了。”
唐嘯一伸手,又抓住了無月的傷臂,冷冷說道:“老子們就算要死,也要先收拾了你這雜毛老道,我要你十指盡折,再點你五陰絕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無月心頭駭然,但口中卻笑道:“諸位該明白,我無月只不過是江湖上一個無名小卒,三位卻是大名鼎鼎……”
唐嘯應聲喝道:“頑童唐嘯幾時受過人的威迫,就算你的話是真話,小爺也不會等到毒發,我們會在毒發時,先行自刎。”
無月暗裡一咬牙,道:“好吧!三位覺著非要制我死地不可,貧道也只好一命換三命了。”
唐嘯冷笑一聲,道:“二公子,咱們還能支援多少時候,毒性會發作?”
譚雲道:“他說半個時辰,咱們至少還有一頓飯的光陰。”
唐嘯道:“夠了,咱們好好的整整這雜毛老道。”
譚雲道:“怎麼整他?”
唐嘯道:“咱們盡一頓飯工夫,把他折磨死。”
譚雲微微一笑道:“好吧!咱們在毒發之前,先看看他死去。”
無月雖然膽顫心驚,但他卻強作鎮靜,道:“也好!除非你們一刀把我殺了,一頓飯的工夫,未必就能把我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