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召道:“歐陽兄,看來作一個浪子也不是容易的事,單是這一份花錢的豪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
歐陽俊微微一笑道:“王兄,早點休息去吧,大約今夜中,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王召道:“浪子,咱們這作從衛的是否要替你守夜?”
歐陽俊道;“那就不用了,不過,要住在廂房,有事情,放機警一些。”
王召道:“好吧,咱們會盡量小心,萬一有所失誤,你也要小心一些,不能全靠我們兄弟保護。”
歐陽俊道:“這個自然。”
一夜無事。第二夭,歐陽俊早就醒了過來,但他為了保持嶺南大公子的氣派,故意睡到時近中午,才起身梳洗。
午後不久,店小二送上了一份請柬。
歐陽俊開啟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敬備菲酌,恭候臺光。
下面署名竟是周堤。
時間就是當日下午申未西初的黃昏時分,地點是北京城內望花樓。
歐陽俊一皺眉頭,道:“宴無好宴,這一席酒,只怕不容易吃。”
王召道:“去不去呢?”
歐陽俊抬頭望了王召一眼,道:“王兄的意思呢?”
王召道:“我的意思是咱們應該去。”
歐陽俊道:“去就去吧,不過,咱們得想個法子,把訊息轉告過去。”
王召道:“如何才能把這訊息傳過去呢?”
歐陽俊道:“這個麼,就要多用點頭腦想想了。”
王召道:“我看還得浪子動腦筋了,在下麼?沒有這份才能。”
歐陽俊笑一笑,道:“這個兄弟早已經準備好了,不勞王兄費心。”
王召笑一笑,道:“好吧,從現在開始,咱們兄弟聽命行事就是。”
歐陽俊淡淡一笑,起身離去。
片刻之後,歐陽俊又行了回來。
王召一皺眉頭,道:“訊息傳出去了嗎?”
歐陽俊道:“傳出去了。”
王召怔了一怔,道:“這樣快,用什麼方法把訊息傳了出去?”
歐陽俊笑一笑,道:“這一點,你就先悶著吧!這是在下和嶽少兄研究的傳訊之法,目下還不便洩漏。”
王召輕輕咳了一聲,道:“好吧,在下不問就是。”
歐陽俊望望天色,道:“現在,時光已經不早了,王兄也該去準備一下,咱們這就得動身趕往望花樓去。”
王召道:“浪子,你再說一遍,如是有人對人不敬,我們兄弟應該如何?”
歐陽俊道:“這要看場合變化才能決定,兩位只怕還無法適應,在下會暗示兩位。”
玉召道:“就是照你的暗示記號,你是否可以再說一次。”
歐陽俊笑一笑,又作了一次說明。
王召嘆口氣,道:“看來作從衛的事,學來也不易。”
歐陽俊看他感慨萬端,不便介面,只好笑而不答。
三人準備妥當,趕往瞭望花樓。
周堤早已在二樓梯口處恭候。
自然,他不會早已站在大門口處等候,望花樓中人,客進客出,堂倌也不會認出兩人的身份。
唯一的解說,是周堤早已派人在門口等候,也可能早已派人在燕山客棧等候,暗中監視著三人的行動。
歐附俊暗暗一皺眉頭,口中卻哈哈大笑,道:“周兄,怎麼敢勞你的大駕。”
周堤道:“大公子賞光。”
王召、張越,齊步向前,緊迫在歐陽的身後。
兩人做了一套新的僕從衣服,黑緞子緊身勁服。
歐陽俊穿著的那身光鮮,簡直就不用提了。天藍色緞子長衫,外罩玄色馬褂,足登福字逍遙履,抱拳笑道:“周兄招宴,兄弟感覺著榮寵萬分,怎敢不應約而來。”
周堤道:“大公子來的很好,兄弟正好替你引見幾位朋友。”
他也換了一身衣服,海青色長袍,頭戴海青呢帽。
歐陽俊道:“在座的,可都是侍衛宮中的人嗎?”
周堤道:“有兩位是侍衛宮中的人,另外,有北京地面上兩位有頭有臉的人。”
歐陽俊笑一笑,道:“周兄,咱們一見如故,兄弟也不是外人……”
周堤接道:“大公子有什麼話,儘管請說。”
歐陽俊道:“兄弟放蕩慣了,我不希望和官場中人應付,這一點希望你周兄多多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