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四道目光投向那說話人的身上。
那是靠左面一張木桌上旁坐的人,滾著銀色的領邊,臉上還帶著一份冷利的笑意,道:“羅大公子算什麼東西,用不著帶著他來。”
沈大姑娘忍著氣,裝作一副柔和的笑容,道:“咱們姊妹麼,不過賣唱的罷了,人家公子大把銀子,咱們總不能推出門去。……”
兩個衣領滾著金邊的大漢,年紀稍大一些,神情很冷峻,不開口,也不見有所表情,似是臉上的肌肉,早已經僵硬死多時。
沈二姑娘暗中磋磨了一下,判定這兩人,定是同出一門的人物。
仍是那原先開口的人說話,冷冷的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算他能把銀子化成水,流到北京城,也不能帶他來這裡,這是侍衛宮,沒有傳呼,誰也不能輕易進來的地方。”
沈大姑娘道:“這個,咱們倒沒有想到。”
沈二姑娘擺出一副嬌媚神情,道:“喲!侍衛宮中咱們姊妹也有不少熟人,還認為大爺們抬來作樂,所以,才帶了彈弦的一起趕來,至於嶺南羅公子,咱們帶他來,那是他希望借咱們二姊妹的力量,和諸位攀個交情,咱們姊妹自覺著侍衛宮的朋友,可沒有想到,今夜裡全是生面孔,不過嘛!一回生,兩回熟,今夜見到了,歡迎你大爺,到舍下去玩……”
送過去一個動人的秋波,輕聲接道:“你大爺貴姓啊,可否告訴咱們一聲,日後也好稱呼。”
銀領人道:“在下麼?言震,以兩姑娘的見識之博,想必已知在下的來處了。”
沈大姑娘心中震動,暗付:“原來是辰州言家的人。”
人卻搖搖頭,說道:“言爺恕罪,咱們識淺,不知你言爺來歷。”
言震冷笑一聲,道:“兩位金領大領班頭,都是密宗門下高手,兩位定然聽說過了。”
沈大姑娘茫然說道:“密宗,是什麼密宗?”
言震冷笑一聲道:“裝的很像啊……”
突然提高了聲音,道:“彭尊,睜開眼睛,瞧瞧看你們丐幫的女弟子。”
原來,彭尊一直閉著雙目,未睜過眼睛。
似乎沒有聽到言震的話,彭尊連眼皮也未眨動一下。
言震哈哈一笑,道:“丐幫人物,非丐即娼,江湖上怎麼會容你們存在。”
被捆在鐵架上的彭尊,突然圓睜雙目,怒道:“辰州言家門的功,根本不是活人的玩藝,丐幫為丐,名正言順,論名氣,比你們一個小小言家門何止強勝百倍,你小子神氣個什麼勁啊?”
言震冷笑一聲,道:“老叫化子,你終於開口了。”
彭尊道:“老叫化子開了口?就沒有好聽的話,你小子想捱罵,就給我豎長耳朵聽著。”
言辰道:“你最好小心一些,激火了言二爺,就先割下你的舌頭。”
彭尊道:“老叫化陰溝翻船,生死早置度外,你有種,就一刀殺了老叫化子。”
言震忽然改了臉,哈哈一笑,道:“姓彭的,你不怕死……”
彭尊怒聲接道:“你試試看,千刀萬剮,彭大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言震道:“有種,但你怕不怕咱們當面羞侮你們丐幫的女弟子?”
沈二姑娘搶先說道:“言二爺,咱們姊妹可沒有開罪你,用不著硬往我們頭上套罪名。”
言震道:“給我住口,言二爺問你時,你再說話。”
這時,和言震坐在一桌的大領頭,突然開了口,淡淡地說道:“給他們一點見識,先整整這兩個丫頭片子。”
沈大姑娘暗暗焦急,忖道:看來,這都不是簡單人物,軟硬不吃,實叫人窮於應付了。
但聞沈二姑娘說道:“言二爺,可不可以說明一些,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我們姊妹到底犯了什麼罪?”
言震笑一笑,道:“沒有什麼罪,不過,大領頭要咱們整整你,那就只有整整你了。”
沈二姑娘道:“以侍衛宮的寵大勢力,欺侮兩個女孩子,也不覺著不好意思嗎?”
言震哈哈一笑,道:“不好意思,什麼叫不好意思,你們江湖人的手段,比咱們侍衛宮,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二姑娘道:“我們不是江湖人……”
言震接道:“如是兩位姑娘要硬裝到底,在下只有明說了,兩位姑娘,都是丐幫中人,對嗎?”
沈二姑娘淡淡一笑,道:“言爺,一定要這麼說,咱們姊妹想否認,也是不能了。”
言震還未來得及答話,那位金領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