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想不到啊!沈大姑娘也接客。”
沈二姑娘冷冷接道:“耍嘴皮子。再羅嚏,咱們就不去赴約,看你回去怎麼交代。”
黑衣人果然不敢多說話,語氣一轉,道:“在下奉命來此,只是請兩位姑娘。”
沈大姑娘道:“我知道。”
黑衣人道:“這個姓羅的和那老小子,用不著去了。”
大姑娘回身一顧嶽秀,道:“他是彈弦子的,侍衛宮中的爺們,對我妹妹那一曲《有情花無情蝶》聽得如醉如痴,不帶三絃,到時間,你用嘴巴去彈。”
黑衣人哦了一聲,道:“好吧!帶著弦子同去,但這姓羅的……”
大姑娘道:“我們的貴賓,不能丟下不管,再說,他和侍衛宮的周堤,也有交情。”
二姑娘冷冷接道:“我們為他彈唱一宵,要十萬銀子,你小子賠得起,就不帶他去。”
黑衣人道:“好貴的價錢。”
二姑娘道:“武大郎玩的夜貓子,什麼人兒什麼烏,所以,你這一輩子,就別想親近你二位姑奶奶。”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隔門縫看呂洞賓,你把神仙看扁了,我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你在羅嗦什麼?還不快請兩位姑娘上車。”
黑衣人只聽得臉色大變,急急一躬身,道:“兩位姑娘,快請上車吧!”
二姑娘道:“怎麼?你不作神仙了。”
黑衣人急道:“你們兩位姑娘,大人不見小人怪,只當小子我剛才的話,是在放屁。”
沈大姑娘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那黑衣人,緩步行了過去,登上篷車。
二姑娘、嶽秀、歐陽俊,魚貫登上篷車。
黑衣人縱身一躍,飛上車轅,揚鞭一揮,篷車向前奔去。
原來,這黑衣人竟然是一個趕車的。
歐陽俊輕輕嘆息一聲道:“想不到啊,侍衛宮中人,竟然是如此霸道,一個趕車的,就這樣囂張。”
沈大姑娘輕輕嘆息一聲道:“大公子,北京地面上十分複雜,但衙門很多,最厲害的,還是侍衛宮中人。”
嶽秀皺皺眉頭,沒有說話。
篷車行了約一頓飯工夫,在靠近皇城的一座大宅院前停下。
嶽秀下了篷車,抬頭看去,只見那一座高大的宅院,早已大開木門,兩盞白絹制的氣死風燈高高吊在大門外面。
兩個穿著黑布褲褂的年輕人,快步迎了上來,道:“兩位沈姑娘,請隨在下來,兩位大領班,已經等候很久了。”
口中和兩位沈姑娘說話,但四道目光卻望向嶽秀和歐陽俊。
但卻沒有喝問兩人的姓名。
沈大姑娘和妹妹交換了一個眼色,緊迫在兩個黑衣人的身後行去。
穿過了三重庭院,到了一座敞廳前面。
兩位姑娘剛剛行到了大廳門口,大廳門已呀然而開。
沈大姑娘抬頭向廳內望去,只見敞廳門中擺著兩桌酒席。身後還站著十幾個黑衣人。
大姑娘邁步當先,行入了敞廳。
二姑娘緊隨而入。
嶽秀、歐陽俊,緊隨舉步時,卻被兩個守在門口的黑衣人伸手攔住。
篷然一聲,兩扇大開的木門,忽然閉上。
嶽秀和歐陽俊,都被關在了門外。
敞廳很大,只擺著兩桌酒席,有些單調。
嶽秀輕輕籲一口氣,耐住性子沒有開口。
歐陽俊卻忍不住低聲說道:“公子,他們如若不聽曲兒,咱們就進不了這座敞廳。”
嶽秀點點頭,道:“那兩位大領班,一個個神情冷肅,分明都是練的旁門奇功,不像是喜愛女色的人。”
歐陽俊道:“這就有些麻煩了。”
嶽秀道:“這就很容易造成衝突,咱們用心聽聽看。”
只聽沈大姑娘說道:“門外那兩位麼?一個是跟咱們姊妹彈弦子的人,一位麼?是嶺南羅大公子,賤妾貴賓。”
只聽一個冷利的聲音,道:“哼!你出門還要帶著姘頭嗎?”
話說的很難聽,但沈家二姊妹,卻暗裡咬咬牙。
原來,她們發覺了,大廳一角處,原本用黑布掩避的一處地方,此刻,已然開啟。
那是一座特製的鐵架子,上面捆著一個人。
灰色的百綻大褂,花白的山羊鬍子,赤足穿著草履。
正是丐幫中的長老,鐵腿追風彭尊。沈家姊妹很聰明,目光一掠彭尊,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