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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用了還不行,還得西元和紫羅蘭透過。你下去好好弄個文案,下週一和我一起去參加這個廣告竟標會。”“好啊!”畢竟是個小姑娘,妖妖喜形於色。

妖妖根本不知道,剛才她進門的一瞬間,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我突然想,如果剛才妖妖踏進來的是右腳,老唐會不會真的跳下去呢?操他媽,不會有答案了。

8、她長得像古萍

自從和妖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喪失了只穿一條內褲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自由,更別提在沙發上裸睡,把電視開到深夜了。最要命的是,早上起床,衛生間成了兵家必爭之地。我尿急,捧著肚子在外面走來走去,她卻在裡面慢條斯理的化妝。生活秩序全他媽亂了。其實我也知道,要恢復正常生活秩序,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妖妖弄上床,但我卻遲遲沒有動手,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

妖妖倒很大方,每次洗完澡,都穿著件絲質睡衣走來走去,玲瓏的身段欲隱欲現。看電視也不忌諱跟我坐在一個沙發上搶遙控板,我有時候倒疑惑這姑娘究竟是他媽真純情,還是本來就是個無所謂的女人。這套75平方米的居室就我的臥室外面都一個露臺,妖妖把她的胸罩、三角褲都晾在那裡,像是萬國旗。在這樣的氛圍中,沒有翻雲覆雨,誰都會懷疑氣候不太正常的。

其實,我寧願每天帶一個妞回來鬼混,也不願意窩藏著一個美女來礙手礙腳。答應妖妖住進這窩,我告訴自己那是因為我想上她,其實,有一個我也不願意正視的理由:因為她長得像古萍。

古萍和我是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她出身高貴(父親是某局局長),長相漂亮,學習成績優秀,平時不太愛搭理人。同學十一年,她和我講過的話不會超過五十句。我從大學退學,臨去當兵的前夜,和幾個同學在酒吧一起狂歡,古萍也在其中,還是不愛說話,給人高傲的感覺。從酒吧出來,因為我們順路,於是共搭了一輛計程車。路上,我醉得厲害,古萍只好把我扶進屋。老媽那會兒正在醫院照顧老爺子,屋裡沒人。我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一下子把古萍壓在身下。古萍很倔強,拼命地護住自己,但她沒有叫喊,我們默默地在地板上交鋒。古萍終於精疲力盡,被我佔有了身體。那是我的,也是她的第一次,殷紅的血滴紅了地板。其實,我對古萍並沒有任何好感,只是當時有砸碎一切高傲的慾望。完事以後,古萍坐在地板上無聲地哭泣,然後默默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間。整個過程,我們沒有說一句話。

如果古萍告我強姦,我是罪有應得,那時,我的心裡竟依稀有這種期待。第二天上列車,只有我媽和幾個同學過來送我,沒有警察,也沒有古萍,我想,她一定恨死我了。

我沒想到的是,古萍竟然一直等我。我一退伍,她就搬來和我同居。那時,她已經在銀行工作,而我一無所有。在我退伍後無所事事的兩年裡,古萍一直和我同居,直到她意外死去。

古萍自從和我在一起,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她不再是那個安靜的女孩,而成了喋喋不休的長舌婦。古萍曾經問我,你為什麼不肯認真做哪怕一件事?說這話的時候,她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架勢,眼神固執而脆弱。我反問她,你怎麼就不肯哪怕一件事不認真一回?這句話把她噎回去了,但我知道她還會在另一個不同的場合冷不丁地問出這個問題來。

古萍就是這樣的人,她不厭其煩地用不同的語句重複同一含義,把她的苦口婆心浪費在一個根本就油鹽不進的人身上。古萍能和我走在一起是個奇蹟。這個問題我一直找不到答案。有時我想,古萍是以一種拯救的心態和我在一起的。也許,拯救我這個“浪子”已經成為她人生中的一個重要目標——雖然她所有的人生目標都是重要的,但顯然只是在這一個目標上她遇到了麻煩。有時,我覺得古萍很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菩薩胸懷,看著她百般努力又成徒勞後失落的可憐勁兒,我甚至想“變好”以滿足她在這一目標上的成就感。

但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古萍說完這句話沒幾天就死了。從陽臺上失足掉下去,頭撞在水泥地上,頭骨都已經裂開,一汪腦漿孤零零地躺在離她的頭有二十公分的地方。我匆匆跑下去,看到她像一攤泥一樣安靜地躺在地上——彷彿她從沒有這樣安靜過。我轉過去,看到她的頭。我沒有覺得她現在這副模樣比她生前更恐怖,只是奇怪那汪腦漿為什麼會獨立地在離她身體二十公分的地方,而沒有哪怕一絲血絲相連。

現在想起來,我為那時我的冷靜感到愧疚。我一直以為,雖然我不耐煩古萍的嘮叨,但我至少還是有那麼一點愛她的——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