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綁了一根紅線在香的根部,牽到房間裡的水盆下壓著,在水盆邊點了一炷三根香,默唸:“引清靈之氣,洗沾身汙穢。”香插在水盆旁邊,我用水瓢舀了一瓢水繞著盆底淋了一遍,這才倒水。
如果有薰香接引過來的清靈之氣更足,可惜我沒有條件,只能用普通的香了。水也必須先淋一遍盆底,不然,清靈之氣不會從下到上,會洗不乾淨穢氣了。
脫掉最後一層衣服,也就是脫乾淨了穢氣,跳掉盆子裡與往常一樣洗起了澡。
洗的差不多,我無聊的坐在盆子裡開始想事,等著香燒乾淨。
香燒完,清靈之氣也就沒了,我從盆子裡出來,以從頭到腳的順序擦乾淨身子,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吐出一口氣,完成了沐浴。
擰著底褲丟進火盆,把火盆端到屋外,用洗澡水潑滅。又在火盆邊點了一炷送氣香,手放在香菸上搓了三下,吹著口哨把洗澡盆放在屋外曬太陽。
整理好衣服,嚴肅的給“仁義禮智信”上了一炷香。
“總算弄完了,真麻煩,以後得小心女人底褲了。”我正嘀咕著。陳皮老媽扯著陳皮的耳朵,剛看到人,她的大嗓門已經傳過來了:“天殺的孝子,你這個睡短棺材的東西……”
第七十九章放夢鼠壓人
面板黝黑的婦女揪著陳皮的耳朵,陳皮矮著身體連連向他媽求饒。黑炭似的母子堵在門口,看著挺滑稽。
我面無表情的走到門口,婦女罵了我好一會,暴躁的一腳踹在陳皮腿彎,陳皮屁也不敢放的半跪在了地上。
婦女說:“短陽壽的孝子,你又不是吃不住他?怎麼讓他丟下你一個人回來了?”她責問完我,對著她兒子又是一腳,指著大罵:“陳莊大老爺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孝子是你請出去的,不把孝子帶回來,還有臉單獨回來?”
她的邏輯沒問題,罵我是怪我沒把陳皮拉著一起回來,罵她兒子是這小子一個人跑回來丟了陳莊的臉。
她家沒有這個傳統,丟不起這個人。
“嗯,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意思是不怪這小子逃跑。
婦女心疼的拉起陳皮,慌忙的幫他拍著身上的灰塵,擔心的說:“你爸應該從地裡回來了,孝子都不在乎這個事了,你爸應該不會拿你怎麼樣了?”
聽到這個,我無奈的搖頭,說:“您先回去,等會我去跟陳叔說一聲,這事不怪燒窯的。”
“嘿嘿!”陳皮奸笑的起身,和他媽歡樂的離開,還不忘記喊:“謝啦!”
我在家裡沒找到書狐,收拾好東西準備去苗寨,順道經過陳皮家,還沒進屋,聽見裡面拍桌子的聲音,中氣十足的漢子大罵:“給老子跪好了。在外面殺人放火,老子不管,老祖宗的規矩不能忘了。免得以後幹出對不起陳莊的事兒,老子現在就打斷你的腿……”接著又聽漢子喊:“慈母多敗兒,滾一邊去……”
屋裡吵吵鬧鬧的聲音很大,不少路過的鄉親對著屋裡開著玩笑喊:“老陳頭,你不打死陳皮那小烏龜王八蛋,老子以後都不正眼瞧你一下……”屋裡漢子回罵:“哪個王八蛋在外面學人說話,滾犢子。”
路過的人隨意大笑或者大罵一句,也沒故意停留。只是被這麼一鬧,老陳頭已經沒法再教訓他兒子了。
這種另類的勸架,在陳莊不是什麼新鮮事。我剛門進屋,陳皮像見到救星似的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躲到我身後說:“孝子……你再不來,老子真被這王八蛋打死了,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他的種了?”
這不是說他媽有問題嗎?
婦女一聽,拿著手上的抹布對著我們砸了過來,說:“你小子說什麼呢?”轉而又對老陳頭說:“打,給我打死這小王八蛋。”
“陳叔,這事就這麼算了。他又不是故意跑回來的,那種事情他也幫不上什麼忙。”我看著吹鬍子瞪眼的老陳頭,他喘了兩口氣,說:“陳莊祖上雖然是土匪,那也是劫富濟貧的土匪。世道變化越來越大,莊裡這群兔崽子越來越不像話,從外面打工回來的一口一個錢,錢他大爺的,在陳莊不施行這個……別人家的老子管不著,這小子要是敢學陳二狗,老子親手滅了他。”
“陳二狗怎麼了?”我隨口一問。陳皮說:“那小子收了別人的錢,又帶著別人找到村長,讓村長把你趕出陳莊呢?這不,前兩天那小子被村長帶人打斷了腿,他帶來的人現在還被關在大隊部。”
想到葉知秋說拿錢能最快的解決問題,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說:“陳叔,您息怒,我去大隊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