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時間,縣城政道出現了劇震,省三把手親自過問大局長的事兒,以武藝的要求為藉口,拍板定性大局長的事,隨後讓武藝把屍體領回了五家老宅,而武含煙的養父幫著操辦這件喪事。
看似沒什麼,懂道的人都知道,省三把手越過了縣城書記等等好一批人插手本縣的事所代表的的含義,省三把手沒有權利這麼幹,事情該縣書記拿主意,但他以武藝的要求被理由,誰也沒法反駁,也反駁不了。
本縣的天要變了,會有許多人湮沒在將要掀起的驚濤駭浪中,一場無聲的腥風血雨難以避免。
“寒鴉從西往南飛,出行香燒出天地反覆,本縣的政道的天還真他孃的被老子弄變了。”
武家老宅,人群忙碌著設立靈堂,為喪事做準備。我提著酒瓶,站在三層樓頂的陽臺上,看著天,喝了一大口酒,小聲嘀咕著。
“太極化陰陽,陰陽成太極。這是陳家術法的根基,你學到了幾分?”
腳步聲從背後靠近,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身體一震,猛的轉身,只見樣貌六十多的老頭,身穿暗黑斑點壽衣,杵著竹子從樓梯口走了過來。
熟悉的樣貌,陌生的聲音,在我心中掀起了狂風巨浪。仔細打量老者,他一雙陰鬱的鷹眼也打量著我,他雖然與爸爸八分相似但存在著細微的差別,他的兩條眉毛中間是斷的。
“您認為我學到了陳家術法幾分?”
回過神,我收回打量陳四海的目光,恭敬的彎腰行禮。陳四海慢慢走到欄杆邊,看了一眼樓下忙碌的人,看著天邊說:“在我眼中,你一分也沒學到。”
“在我眼中您的路是歪的。”我說。
“我要姓武的三族慢慢死光,讓武老頭的孫女看著跟她有血緣關係的人,一個個離開。”陳四海淡然的摸著手上的大扳指,收回看天的目光,以爺爺看孫子的慈祥目光盯著我,笑罵著:“陳家的路一直是我這樣,老子走出了先輩走不出的高峰,你說我的歪了?別光說不練,我要那些人死,你有本事就讓這些人活。”
滅人三族在他嘴裡說的像殺豬宰羊一般,根本沒有一絲波瀾。共布乒才。
“殺了你,你說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迎著他的目光,我開著不算玩笑的玩笑。陳四海老神自在的搖著腦袋,說:“我站在這不動,你殺了我,我就認定你把陳家術法學成了九成九。”
“陰之極應該生陽,而你把陰之極偏激的練到了極境,小心玩火**。”我說。陳四海說:“陰氣的極致是死氣,陽氣的極致是生氣,烈焰。太極,太為大,極為巔峰,陳家的陰陽太極,是把陰陽兩氣玩到極境,不是你的陰陽平衡,互相消磨。”
“正邪相剋,亦然相生,這樣才能長遠。”我反駁。
“那個小姑娘的母親中的死氣而死,父親中了生氣而亡,一個被死氣衝的魂飛魄散,一個被自己肩上三把火燒的煙消雲散。你長遠給我看看?”陳四海單手背在背後,走向樓梯口,身影快要消失時,他停住腳步,說:“我現在什麼也沒帶,這是你殺我的唯一機會。錯過了,等你看到血流成河的時候,後悔也來不及。”
“給我一個殺您的理由。”我說。他詭異的看著我,說:“道陵和你不是一直自詡正義,見到我這個老魔頭為惡,你居然問我要殺我的理由?你的正氣呢?”
“您和我的事與正邪無關,有的只是爸爸承接在我身上的感情。您出現在這裡,說出這樣的話,證明您沒把陰陽練到您理解中的極境。”我笑著反問。“您為什麼要把我變的與您一樣?因為您放不下情。”
“你正視情感的態度,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太上忘情?哈哈!”老傢伙認真打量我好一會,開心的大笑,說:“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太上忘情不是無情是理智的看待情感,但與太上無情只存在著模糊的界限,等我把你變成太上無情,你將比我更邪,陳家後繼有人了。”
老家活走了,留下了一句必須面對的現實。“那就手底下見真章,我接下來要叫武八一的人死,看你怎麼救?”
第六十九章殘忍的人世情
忙碌的人群,悲傷的氛圍,武藝披麻戴孝跪在靈前,兩張大棺材並列擺在桌後。桌底火盆的火光特別紅。我下到一樓大廳,見武藝如此,黛兒在旁邊與來武家幫忙的人小聲低語著,看人群的樣子,他們並不知道陳四海來過。
拿起長條桌面的香,我點燃兩柱分別插在兩個香爐內,躬身作揖。
武藝跪地上哽咽的往火盆裡丟著紙折品,我小聲說:“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