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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什麼?』

『少裝傻,我就不信老太太沒看見煙囪是堵著的。而且你過節前還跟我說什麼要死要活的,我當時就聽著奇怪。』

『……』我不看他,注視前方。

『說話呀!為什麼?』輝子催促道。

『……』為什麼?為了小威?不是;為了輝子?不全是;為了愛上男人?不確定;為了愛情?不知道。其實所有這一切我都可以承受,真正讓我不能忍受的是,這份感情無法對任何人說,尤其不能對愛的人說,甚至不願意對自己說,但她卻真實地存在!!

『……是不是因為那天……』

我仍看前方,打斷他的話:『我是因為失戀了,女朋友吹了,考試還不及格。』

『操--!!』輝子如釋重負般叫了一句:『我還當他媽什麼事兒呢!』

『我在學校搞了個女朋友,結果她跟別人跑了,我是覺得這口氣難嚥。』既然編,就編得跟真事兒似的。

『至於嗎?就為個娘們兒!你倒是早說呀!』

『……』

輝子想了一會兒,說:『這麼著,等我把這兒的事兒安排一下,下禮拜我去上海。』

『你去要幹什麼?』

『到時候你把那小子指給我,別的你就別管了,我找倆人好好收拾丫挺的。』輝子神情嚴肅地說。

我笑了,回答:『得了吧!你別給我添亂了,我這都快在學校裡呆不下去了。』

『你別怕,這事兒我管定了。』

看得出,輝子是當真的。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我對他說這事也不全怪那小子,是緣份。然後還酸溜溜地講了半天感情的羈絆,愛情的無奈什麼的,自己聽著都特高深,就差吟兩句詩了。

輝子聽得有點兒不耐煩,他看看錶打斷我,說:『我下午要到人家那裡取貨,從廣州帶來的衣服。我得走了。』他說著站起來:『你要實在不願意打那小子就算了,你丫就吃啞巴虧吧。』

我故作瀟灑地一笑。

『不過,小洋……』輝子說著,凝視著我:『這世上倒黴的事兒多了,比你倒黴的人也多了,別一來就要死要活的,那麼沒出息!!再說什麼事兒別光給自己想,替你爹媽想想,你要是真死了,你媽非跟著你死不可。』

……

我說要去商店買點東西,讓輝子先走,然後在小公園裡一直坐到傍晚。我在想著一個我從沒想過的問題:原來我還有爹媽,原來我還要為別人活!

開學不久,我的成績突飛猛進,很快洗刷掉上個學期的恥辱。雖然成績單上有幾個不光彩的紅數字,但也不妨礙我大學畢業,並順利考上研究生。補充說明:導師是我岳父大人。以前被我弄的亂七八糟的日子也漸漸有了條理,那一年半,我過上了看似『正常』的生活。

大學期間我不但掌握了好多知識,還通曉了很多技能。我學會了抽菸、喝酒、彈吉它、特別是那個學期,我學會了交女朋友。我抽菸的水平直到今天還被人嘲笑,說我抽過堂煙,根本就是裝腔作勢;喝酒嘛,可以這樣說:二兩二鍋頭,或者兩瓶啤酒完全能夠把我放倒;我彈吉它的聲音相當恐怖;交女朋友全是以失敗告終。

我的第一任『女友』是一個窮追我的女生,雖然我們也愉快地相處過幾日,最後我竟被她無情地拋棄了。她拋棄我時振振有詞,說和我斷交原因有三:一、我抽菸太多。這實在是讓我哭笑不得,她不在的時候,我幾乎不抽菸,只有見到她,我就立刻想到了煙。我可能是想表現自己的男人氣概吧,我這樣為自己解釋。二、我說話太少。我聽著這條罪狀,我想起我媽常說的一句話:橫挑鼻子豎挑眼。『三、』她接著說:『別看你受了高等教育,可仍顯示出小市民的狹隘和自私。』就這一條她說得還真貼邊兒,書念得再多,也掩蓋不了我粗俗的本性,難為她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

第二任『女友』和我約會三次後被我蹬了,憑心而論,那是個很好的女孩,同她分手,純屬意外。一次和她出外吃飯,我多買了一瓶啤酒,為了不浪費一塊二的酒錢,我決定將它全部喝掉。喝多了,自然話也多了,看著她善解人意的眼睛,我給她講我和輝子,講我們的成長,我們的友誼。她安靜地聽著,乖巧地微笑。『為什麼我們不能保持這份友誼?』我似醉非醉地仰天長嘆。

『這是必然的』她柔聲說:『雖然你們是鄰居,住在一個院內,可你們之間的距離太大,這是心理上的距離。社會中人們不自覺地劃分出等級、層次,你和他不在一個階層上,即使你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