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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豈不比回到現實好多了?”

“那這是你的夢,還是你的現實?”

輕輕的聲音響在耳邊。慈蘭大驚,一扭頭,汴滄月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他的右手握著一把翠玉的長劍,慈蘭扭頭的一瞬間,長劍便刺進了她的心口。

慈蘭驚訝的低頭看著刺穿自己身體的長劍。劍身冷凝,她身體的傷口卻沒有任何的鮮血流出來。汴滄月回手抽回劍,她的身子上便出現了一個空空的洞,蠕動著蠕動著自己便自然癒合了。

“果然只是個靈體。”汴滄月手上翠玉的劍慢慢融化為一片蘭草葉,被他輕輕一丟,打著旋兒從半空中落下來:“二魂六魄。永世不得超生。他抽了你的魂魄將你封在這淚石之上,又將僅餘一魂一魄的肉身投入水鎖牢獄,讓你永受陰寒浸體之苦。你不怨他?”

慈蘭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茫然。汴滄月輕嘆一口氣:“你竟然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慈蘭的胸口處,劍傷癒合的地方,突地冒起了一個綠色的小芽。小芽抽著柔嫩的絲,如無數個觸角一般,迅速長長變大,揮舞著將慈蘭捆縛住。汴滄月輕輕伸手點住慈蘭的眉心。他的手指與慈蘭的眉心間便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淡淡的光暈:“將從你肉身中抽出的一魂一魄還於你。不要沉浸在自己的夢裡了,慈蘭。”

光暈猛地變大,迅速將慈蘭包圍,隨即沒入了她的軀體之中。慈蘭的身體猛地一震,眼睛突然變成血紅色,繃緊了身子猛地一仰頭,淒厲的喊了一聲:“魏陽……”

所有的場景頓然潰爛崩塌。垂柳下的“黑東生”與“桑娘”也如鏡中的影像一般,隨著畫面的崩裂隨成了一塊塊。被捆縛於半空之中的黑東生突然失了綁縛之力,直直的砸到地上,砸起了一片沙塵。這個世界慢慢的變亮了。天空是灰濛濛的魚肚白,然後便是一望無垠的褐色沙塵。很遠很遠的地方,天與地的中心,緩緩轉動著一塊紫色的水晶。每轉動一圈,透明的紫色光芒就會向這個世界輻射開來。光芒掃過之處,褐色的沙塵裡迅速生長出花朵樹木,又迅速枯萎消失。如此週而復始,快的讓人眼花繚亂。

“淚石。”

汴滄月淡淡開了口。縛住慈蘭的觸角早已消失。恢復了三魂七魄的她身子慢慢變得透明。汴滄月低頭看看,輕嘆一口氣:“安心輪迴去吧。”

話音剛落,慈蘭的身體便消失了。

“走吧。”汴滄月扶起黑東生,看了看抱著桑孃的玄天青一眼:“取了淚石,我們便可離開,到了現實,黑兄自然會清醒。”

話音剛落。玄天青一個旋身騰空而起。看著極遠的藍色水晶轉瞬就到了面前。桑娘只覺眼前劇烈的紫色光芒一閃。再睜眼時竟然回到了自己的臥房。魏陽還維持在見著北院上空出現水瀑的那一瞬間的震驚中。見著突然出現的四人,下意識的便往後退了一步。

汴滄月淡然看了魏陽一眼。將黑東生扶到床上躺下,轉身伸平了雙手:“她讓我將這對耳環還於你。她不怨你。只是所嫁非人。”

汴滄月的掌心赫然是那對水滴型的藍寶石耳環。魏陽臉色瞬間蒼白到底。彷彿再也支撐不住,頹然坐倒。

“淚石已碎。”汴滄月握緊雙手,再攤手時,耳環變作了藍色的細沙從他的指縫間滑落:“魏將軍只怕再無甚事留在平石鎮,還是早日啟程的好。”

今日天氣不錯。陽光燦爛,鳥語花香。一大早平石鎮的前門大街上就熙熙攘攘的無比熱鬧。魏大將軍的軍隊在四更時分就撤出了平石鎮,遠遠往北行而去了。沒有了軍隊戒嚴,那些個小商小販又開始出來做各式各樣的小生意。這樣的熙攘與喧鬧給平石鎮頻添了幾分生氣。桑娘同樣起了個大早,與王大娘同去了成衣坊察看新進的一批貨。這樣就不用同魏陽道別。事已至此,再見面只會是尷尬。

桑娘到了成衣坊之後便漫不經心的坐在後院的長廊上發呆。王大娘多少也揣摩到了一些桑孃的心思,便和金掌櫃去了前院。一時間後院便只餘下桑娘一人。這個季節木槿花開了,一朵一朵在枝頭盛放,白中透紫,花瓣上還滾動著清晨顫巍巍的露珠。

“桑娘。”

桑娘一驚抬頭,旦見汴滄月一撩下襬,輕飄飄的落了地。桑娘於是站起了身子:“……你……怎的在此?”

“一大早見著你桑府的馬車從前門大街過,便跟了過來。”汴滄月頓了一下:“桑娘莫要覺得汴某突兀才好。”

“汴公子哪裡的話。水陣之中多虧汴公子,否則……不知汴公子今日前來,可是有甚要事?”

“叫我滄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