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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好,如此你我便拚個你死我亡。”

“玄天青。”

汴滄月沉默,任殺氣入海浪一幫衝擊著他的身體:“水陣之中我本以為你已看開。莫非你想要得,還是當初的所求不成?”

“人道草木無情。汴兄當年活活拆散李碧落與她的戀人,今日怎的反而會問在下這樣的問題?”

玄天青橫刀當胸,目光漸漸變得如刀刃一般冰寒:“汴兄,得罪了。”

“只盼日後你憶起今日,不會有半分悔意。”汴滄月擁緊了桑娘,低頭看著她茫然的雙眼,放柔了聲音:“桑娘,無論你願意與否,今日汴某都要帶你離開。”

玄天青神色一凜,身形微晃,倏的一下從面前消失。汴滄月並不轉身,回手橫擋,錚的一聲長吟,雙劍相擊,堪堪擋住轉瞬之間便襲到身後的玄天青。汴滄月右手微絞,碧玉劍與冰魄血刃摩擦著劃出一道火星,雙劍一錯,汴滄月借力飛身後退。玄天青身子一挫緊追其後,冰魄血刃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刺目的血芒,直向汴滄月劈來。汴滄月身子一沉,血芒從他的殘影上劃過,地上已然湧起無數的蘭草葉片,將他與桑娘瞬間裹在其中,便往地的深處遁去。

玄天青身形一頓,臉上的血色藤蔓頓時瘋長,從他渾身的面板經脈各處狂湧而出,轉瞬之間在他的身體表面實質化,也將他裹成了一個血紅色的大繭,緊隨其後遁入土地之中。

黑暗無邊無際的從四面八方湧來。桑娘睜大了雙眼。身子忽的一沉變得僵硬無比,不能掙扎不能呼吸。強烈的窒息感壓迫著她的身體。耳邊突然之間如失聰一般再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眼前只有汴滄月的臉,慢慢的靠近放大,輕輕吻住了她的唇。溫暖的氣息從他的唇齒中渡了過來,讓她本以撕裂般疼痛的心肺頓時一鬆,隨後意識便也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賣藥啦,賣藥啦,上好的草藥,官人,你可要買一束?”

烈日當空,風卻如冰刀一般刮過面板。即使穿著厚厚的皮毛大衣,依然感覺到絲絲的寒意順著任何裸露的地方浸透入身體裡。前方傳來汴滄月溫柔的聲音:“小哥,在下可否同你打聽個事?”

“這位官人,您儘管說。這牛家村附近,俺熟得很。”

賣草藥的小哥憨厚的笑著,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桑娘裹緊了身上的皮毛大衣,撩起竹質的車簾露出一條細縫掃了外面一眼。天地仍然一片蒼茫,光禿禿的黃褐色土路蛇一樣延伸到遠方。風尖嘯著刮過,颳得人的衣闕獵獵作響。賣草藥的小哥這一抬頭正好與桑娘打了個照面。桑娘臉上一紅,放下了車簾。汴滄月感覺到身後細微的響動,回身掃了一眼,握緊了手中的韁繩:“在下的娘子身患重病。聽聞這附近有一位清修的上聖大師,不知小哥可否告知在下何處相尋?”

賣草藥的小哥對著車裡的桑娘驚鴻一撇。這荒郊大漠何時見過這般水嫩嫩的女子?收了收心神:“村裡有些個大病小災,上聖大師是常來的。不過這些年見到他的次數少了。聽老人們說上聖大師在虎石谷閉關。你若要尋他,便一直往西走就是。只是見不見得到,就要看你和你娘子的運氣了。”

“謝過小哥。”

汴滄月抬手抱拳行了一禮,一揚手上的長鞭,驅車前行。馬兒嘶鳴一聲,撒蹄狂奔。待到離大路遠了再看不見稀落的行人,汴滄月方才勒了勒韁繩讓馬兒停下了步伐,轉身跳下車撩起車簾:“桑娘。”

桑娘不語。緊了緊自己的外衣捂住臉,沒有去看汴滄月伸出來的手,自顧自的跳下了馬車,徑直前行。汴滄月伸在空中的手僵了僵,臉上浮起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索性也扔下了行李跟了上去:“你還在怨我?”

“汴公子。”桑娘停下了步伐,心口憋了一路的話再也壓不住:“你如此擄走桑娘。讓我日後如何面對天青?!”

“只怕你日後,未必願意與他相見。”汴滄月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著桑娘。桑娘聞言臉色頓時一白:“你說什麼?”

“桑娘。”汴滄月放柔了聲音:“汴某帶你來此,是尋一位白姓大夫。而今你的身子非尋常大夫所能醫好。既來之則安之。無論如何,先見過白姓大夫再做打算如何?”

桑娘正欲再度開口,風中刮來了淒冷的樂器敲打之聲。汴滄月回過身子,冷眼凝目看了一眼前方的道路,只見從那一望無際的昏黃地平線上,漸漸顯露出一隊鮮紅的隊伍來。烈日讓地平線火一樣的顫抖著,那群隊伍初看極遠,來勢卻極快,不過片刻便來到了近前。汴滄月臉色一沉飛身後退,一把抱住了桑娘捂住她的口鼻讓到道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