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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霧如此濃厚,讓人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我知道那個早晨看到了什麼,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覺得沒必要告訴一位心理學家這些。當時我正拾起前夜在樹叢中留下的釣魚線。天空開始下雨時,安妮和我父親穿過高處的樹陰,走過迷霧,站在緊靠我船頭的沙灘上。

她光著腳,穿了一件白色禮服,頸上掛著用紫茉莉串成的項鍊。

“這次真的要告別了,戴夫,這次很特別。”她說,然後走入水中,她的衣服圍繞著她翻騰。她吻了吻我的眼睛和嘴巴。

我父親的馬口鐵帽子在頭上傾斜著,他嘴角叼著根火柴桿,咧嘴笑著,舉起他的拇指眨了眨眼。然後,他們在溼地裡越走越深,霧變白變濃變冷,我不得不伸出短槳,敲擊著堅硬的柏樹,來確定自己的位置。

現在,睡眠或者後半夜的雷暴都不能把他們帶回來了。我每天在透過山核桃樹的陽光中醒來。但有時在黃昏,當農夫們在田裡燃燒甘蔗茬時,灰燼和煙霧被風吹起,落在河上。當紅色的葉子成堆地漂過我的碼頭,寒冷的空氣中帶著一種苦樂參半的味道,這時我會想起印第安人和水中的人們,還有那些透過雨水將我們帶人昨日的聲音。在那種時刻,我把阿拉菲爾扛在肩膀上,我們沿著道路奔跑著,穿過橡樹回家。巴提斯蒂正在走廊上烤魚,紙製的燈籠綁在亮燈的窗戶上。大腹蛇已經成了填充玩具,被拋棄、沒人理睬,就像心靈的陰影一樣,在早晨明媚的陽光中,被人漸漸遺忘。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