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想越象,真相呼之欲出。可針對自己也就算了,為什麼要下狠心殘害兄長,難道是為了王位......玉露雖這般懷疑著,卻不敢貿然說出口。兄弟鬩牆同室操戈,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說不出緣由拿不出證據,叫人家當爹的怎麼信你?搞不好自己反倒落個誣陷之名。
她這廂正在思忖,耳聽得“吱”一聲,抬眼一看,房門開啟,是金戈走了進來。
卻說金戈在房中等鐵騎回報,想到成敗在此一舉,不由坐立不安,忽聽得鐵笛叩門,說王爺有急事找二公子,他做賊心虛,便是一驚,只得硬了頭皮跟鐵笛前來,一路上見鐵笛神色如常,料想事情尚未敗露,便稍稍安心,盤算起若父親質問,自己該要如何推脫。
他一進門便見鐵騎跪在地上,不由一悚,不敢多看,倒頭跪在金甲王面前,“父親深夜相喚,未知有何急事?”
“鐵騎刺殺你大哥,被當場擒住,”金甲王看看兒子,“你是他的主人,你說該如何處置?”
金戈聽鐵騎並沒供出自己,心裡不由一鬆,站起身,正待裝模作樣地呵斥鐵騎,卻聽得玉露嬌喝道,“鐵騎,你的公子爺已經到了!這下你可以說了吧?”她這是先發制人,叫金戈以為鐵騎要與自己當面對質,狗急跳牆說不定就露出了真面目。
鐵騎一愣,心想我並沒什麼要說的啊,便向金戈看了一眼,張口想否認,被金戈看在眼裡,正象是要揭穿自己,驚懼之下,惡從膽邊生,一個箭步竄上去,一手掐在鐵騎頸間,讓他說不出話來,口中佯怒道,“你這個陰險毒辣的小人,枉我平日裡待你不薄,竟敢一再加害我大哥!不忠不義之徒,今日我就除了你這個禍害!”他已握住腰間短匕,此時手起匕落,便深深刺進鐵騎胸膛。鐵騎早就打算犧牲自己,卻未料到公子爺竟殺人滅口,不由得睜大眼睛,不相信地瞪著金戈。金戈雖有預謀,但見他死死盯著自己,也深為恐懼,手一鬆,鐵騎應聲倒地,已然氣絕身亡。他怔了一怔,回過身來,撲通跪倒在金甲王面前,“兒子御下無方,不能帶眼識人,致使奸人有機可乘屢下毒手,害大哥幾乎性命不保,兒子身為其主,萬死難辭其咎,實在是無顏面對父親和大哥,就請父親重重責罰吧!”說著叩下頭去。
他這一篇言辭懇切,只說得活象真的一般,然而卻已晚了。金甲王雖然想到扶桑上頭,對金戈卻也不乏懷疑,只是不願相信罷了,如今見他即時手刃鐵騎,不容其吐露隻言片語,分明是心中有鬼不留活口。自己最不願的猜想,竟成為了眼前事實,手足相殘同根相煎,家門何其不幸!自己一直以為他們兩兄弟孝悌無間,而今看來竟是自己錯了!不由周身一顫,默然不語。
玉露也沒料到金戈如此狠毒,連自己手下也殺,眉間一顰看向金甲王,見他木然不語,心想老頭子被嚇傻了麼,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轉念一想,終究是他家家事,當著外人的面,只怕他說不出口下不了手,不由萌生了悄然離開之意。
金甲王回過神來,雖然已知真兇是誰,可叫他象當時對待玉露一般對待金戈,卻是萬萬做不到,虎毒不食子,便就金戈犯下滔天大罪,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總不能為了替大兒子報仇,就殺了二兒子啊,他畢竟年事已高,此時急火攻心,一陣暈眩上來,身子一晃,幸虧被鐵笛扶住,低眼看了地上跪著的金戈,不禁在心裡長嘆了一聲,擺擺手,“你先下去吧。”
金戈雖然演了一場好戲,終究心裡惴惴,聽得父親放過自己,不由大喜,忙應了一聲是,轉身退了出去。
金甲王凝視兒子背影,手一擺,一旁鐵笛忙附耳上來,“傳我的話,叫鐵樽鐵膽鐵鎖看住二公子,不許他離開王府半步!”鐵笛會意,領命急去了。
金甲王回身瞥見玉露,不禁十分慚愧,斂衽肅容,一揖到地,“蕭姑娘,老夫錯怪你了!”他久居人上,眾目睽睽下當面認錯,對他來說已是極至。
玉露救人心切,顧不得與他算舊帳,剛想開口叫他放了爹孃,夜拂曉從旁窺她神色已然猜到,心想都說了你失憶,你也要裝得象些,便搶先問,“王爺,敢問蕭茗夫婦何在?”
金甲王聽夜拂曉相問,才醒道竟忘了這件大事,見鐵笛正好返回來,忙從腰間解下一隻金獅子的印鑑交給他,“拿這個去西山搗練寺見無計大師,只說是我的意思,請茗客伉儷回府安置,他若問:王爺安否?你就說:咳嗽大好了,速去速回,不得有誤!”
玉露一旁聽著,不禁微微驚訝,原來還有表記切口,金甲王此人也算得心思周密了,只可惜心思再周密,也架不住後院起火禍起蕭牆。她想到就能見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