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團也不肯聘用她,她只好四處求別的工作以養活自己和女兒。
年幼的柳仙仙跟在母親身邊,受盡周圍人的指指點點,私生女、來路不明的野孩子、母親作風有問題,這些字眼對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如何承受?後來母親去世,陌生的男人前來祭拜,卻沒有告訴她他是她的父親,男人許是怕妻子生氣,偷偷前來,臨走時只給她留下了一張存額豐富的銀行卡。她帶著這張銀行卡,自此過上了寄人籬下的生活。縱然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家裡,但寄人籬下的生活,看著別人一家天倫之樂,只怕心裡並不好受。
怪不得,當年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柳仙仙,會非要拿下青市一中藝術大賽的一等獎,非要保送京城大學的名額,非要選擇舞蹈成為她今後的人生道路。原來,一切有因才有果……
想必前段時間在京城大學的禮堂,石夫人看見臺上的柳仙仙那般震驚是為何。她大抵不會想到,當年趕走了丈夫的未婚妻,二十年後,她的女兒又出現在了她面前。
夏芍看向柳仙仙,恐怕,柳仙仙心裡是存了非要在京城舞蹈界立足,為母親出口惡氣的心思吧?
柳仙仙盯著桌子不語,她心情不好,說完剛才的話,便不肯再說什麼,轉頭看見包間裡有啤酒,過去拿了,開啟就仰頭咕咚咕咚喝了!
元澤等人來的時候,屋裡火鍋已經上了桌,柳仙仙坐在對面已經喝起來了。屋裡熱氣升騰,幾人一進屋,倒沒瞧出柳仙仙有什麼不對,只是不約而同地瞧了眼桌上紅彤彤的火鍋湯底,一個個『露』出苦笑。
夏芍平時忙,不是每天都有時間和朋友們一起吃飯,但凡她有時間請客,大家當然都是願意來的。可是這幾天,她不知道怎麼改了胃口,喜歡吃辣,幾乎到了無辣不歡的程度。她是歡快了,大家一看那紅彤彤的鍋底就苦笑,看來今天又是一場大戰。
今天周銘旭和苗妍都來了,衣妮也跟著。由於近來周銘旭和苗妍在一起時,氣氛總是尷尬古怪,所以大家很有默契地一坐下來就開吃,先把氣氛搞熱鬧些再說。
衣妮看著嬌小玲瓏的,卻是個能吃辣的,元澤和周銘旭身為男生,還吃不過兩個女生,當然會有爭強好勝之心。剛坐下沒一會兒,大家就比得熱火朝天、殺氣騰騰。夏芍含笑抬起頭來,瞧了朋友們一眼,總覺得熱氣騰騰中,大家紅彤彤的臉,有種日子靜好的感覺。這感覺,叫人心裡暖融融的,忍不住希望每天都是這種日子。
夏芍特意瞧了苗妍一眼,她額頭都冒了汗,臉頰泛著紅潤的『色』澤,人比年前的時候又圓潤了些,瞧著當真與當年青市一中宿舍裡初見時判若兩人了。說起來,苗妍的陰陽眼封了有兩年半了,到今年暑假,應該就能完全封印住了。今後,她將和普通女孩子一樣,讀書、戀愛、結婚、生活,也不枉她和師兄當年為她做的。
苗妍吃得並不多,她看起來有心事,時不時瞄周銘旭一眼。周銘旭就坐在她旁邊,和元澤碰著啤酒罐子,很少看她。直到苗妍被嗆得咳嗽了一聲,周銘旭才轉過頭來,他眼底明明有關切的神態,卻沒看多久,只起身去了包間外頭。過了一會兒回來,手裡提著一隻暖水瓶,給苗妍的碗裡倒了被開水,然後坐下繼續和元澤喝酒,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氣氛頓時又尷尬了起來。
柳仙仙坐在一旁瞧了兩人一眼,忽然一笑,一把勾過苗妍來,滿身酒氣地問:“喂,為情所困啊?簡單!下午有課沒?帶你去趟潘家園,那裡有個算命道士,超準!”
苗妍在聽見柳仙仙說為情所困時,臉騰一下紅得跟面前的火鍋湯底顏『色』差不多,但聽見她後半段話,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不止苗妍,其他人也都看向了柳仙仙。
“算命道士?何必?這裡不就有位大師?”元澤笑著托腮,瞧一眼夏芍。
夏芍笑而不語。
柳仙仙鄙夷嗤笑,“這位大師太貴了!潘家園那位,算一次才二十塊錢!”
“噗!”剛喝了口水的衣妮轉頭噴了出去,隨即皺眉,搖頭,看柳仙仙的眼神就像看傻子。
元澤也笑了,“二十塊錢,你也信?”
他們這些人都被夏芍把眼界養高了,二十塊錢的直接就歸入了江湖神棍的級別。
“啊呸!”柳仙仙遠遠地瞪元澤,“不要以為貴的就一定是大師,便宜的就不可能是高人。我告訴你,那位道士小哥準得很,人家一天只算三次,算滿走人!要是為了賺錢,誰一天就巴巴等那六十塊錢?”
幾人一愣,元澤這才挑了挑眉,覺得確實有道理。江湖神棍以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