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的就是地域狹小,年年都在不停的填河造鎮,可總就是趕不上商家們發展的腳步。
“是呀!”燕行舟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笑道:“章老弟的這三間買賣,放在哪個行當裡都不算頂大的,可是能將這三個聯在一起的,滿這漢口鎮的去訪訪,除了你這一家之外,就再別無分號了吧!”
這也是讓章傳福頗為自得的,正是這個出奇制勝的點子,讓客棧開啟張之後生意就源源不斷,大有蓋過那些舊客棧的勢頭。
“不僅是如此。”一位姓蘇的老闆說道:“竟然還讓章老闆請到了這麼一位出色的大師傅,連醉仙樓的馮老闆都開始抱怨,說是章老闆搶了他不少的生意,呵呵。”
章傳福辯解道:“哪裡,哪裡,小馮那人就是愛說幾句玩笑,他那醉仙樓的生意,何時曾減弱了一分半分。我請的這位康廚師,廚藝嘛倒還過的去,可是與小馮他那紀浮雲大師傅比起來,還是顯得稚嫩許多。”
說起這小康師傅,年歲不大,也就是二十七八歲的光景,倒還與醉仙樓的紀師傅頗有些淵源。當日章傳福盤下這座客棧,後面又加蓋了倉庫,這些都沒什麼為難之處,只要出錢便行。就是這廚子不好找,總不能去別家相熟的酒樓挖過來吧!這聘請廚師的差事,最後還是交付給了文定。
文定雖說是當鋪裡的人,與這客棧沒多大幹系,可畢竟是東家用熟了的夥計,使起來也比新人來得順手,所以這源生客棧從籌備到開張,許多事章傳福都是讓文定來操持。
東家既然將差事委給了他,文定自然也得是想轍,想來想去,也惟有向自己的那位紀世叔求援。
可巧了,當文定求到紀師傅門上時,正好有個師侄也從他處而來,拜託紀師傅給謀個落腳的酒樓,做廚子餬口,兩好合一好,便將這個小康師傅介紹給了文定。細說起來,文定與小康師傅也算得上是世交,傳授康師傅手藝的那位廚子,不但是紀浮雲的同門師弟,也是文定父親的師弟,有文定在那看著,紀浮雲也算是放心了。
這康師傅是個祖籍孝感的廚子,平時也不大與人搭話,也不大上街,沒事就喜歡在廚下待著,做出來的菜色簡直使人垂涎欲滴。雖然在火侯上還不及紀師傅那麼熟練,可人就是喜新厭舊的,漢口的商人們吃慣了紀廚子做出來的菜色,就會不自覺的想換換口味。
如今這店裡的生意,有一半都是被康師傅的手藝給吸引來的,東家對他也是十分的滿意眾人笑話過後,章傳福又禁不住的問道:“對了,沈老闆呢!最近老沒看見他,你們知道他這一向又再忙活些什麼呀?”
一位周姓老闆反問道:“哪個沈老闆呀?”
這圈子裡頭個個都是老闆,光只是通個姓氏,還真不大好認出人來。
“就是豐恆鹽行的沈老闆嘛!與我們燕老闆一向也是親密的很呀!這客棧開張那會還經常來光顧,怎麼最近一段日子總是沒瞧見他?別是章某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讓他埋怨了不成?”
“咳,章老弟說的是老沈呀!”燕老闆恍然大悟,接著又頗有些感慨的道:“他如今可是無暇來此與我等消遣咯。”
“如何?難不成他老兄只顧著忙大買賣,都無暇與我們這些老朋友會上一會了?”
“哪裡呀!”蘇老闆為章傳福解釋道:“章老闆還不知道吧!沈老闆近些日子遇上麻煩了,正為銀子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呢!”
豐恆鹽行的沈老闆,在文定隨東家第二次踏上漢口當日就曾遇見過。那次還是在醉仙樓,他們幾位富甲一方的大老闆給東家接風洗塵,還正巧碰上紀世叔,與浙江來的丁三刀丁廚子比試廚藝。
之後的幾年裡,文定也曾在各種場合遇見過沈老闆幾回,在文定的印象裡,沈老闆是那種花錢如流水般的闊綽商人,一個晚上為粉頭購置的首飾都不下幾百兩,就像那些不是他自己的錢似的,他如何還會為錢犯愁?
這件事顯然也讓東家大惑不解,有些不太相信的道:“不至於吧!老沈是家大業大,一年的鹽款下來,可抵得上我們十幾年的,怎麼會反倒為銀子犯起愁呢?”
燕行舟惋惜道:“可不就是因為家大業大,才有眼前這等困境嗎?若不是往日裡他大手大腳慣了,以他賺下的銀子,縱然是全家老小躺著吃喝,幾輩子也決計是花不完的。”
文定奇怪的問道:“那,那沈家不是還有每年的買賣進項嘛?”
這幾年鹽商的闊綽,讓文定是大開了一番眼界,可不論他們怎麼花,這一年到頭還是進的多,出的少。
“這,文定你就是有所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