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烈的眼裡盡是輕蔑的眼神,激的年少氣盛的田子游也是針鋒相對,冷冷笑道:“只管前面帶路便是,囉嗦個什麼。”
兩人的心火都攀上了頂峰,巴子烈哼了一聲,轉過身向靶場走去。
子游右手緊握了握掌中的柘木神弓,這可是他們赤穴村的鎮村之寶,就是為了它,他也不能敗陣下來,抖擻起精神,子游跨著大步緊隨而去。
二千多名虎賁營的將士分佈在兩旁,目光齊齊的打量著這二人,其中之一是他們所認識的宮廷衛隊長巴子烈將軍。雖然兩個系統的人並不和諧,可在充滿陽剛之氣的軍營中,人們往往會崇拜強者,強者的光環會超越派系,超越族群的劃分。
而巴子烈以往驕人的戰績,正是符合了一名強者的要求,是以在這二千將士之中不乏他的崇拜者。就算是看他不順眼、對他不滿之人對他的武力也是有著相當的認同。
當他們見到這位強者與一名默默無聞的陌生人同時出現在校場之時,無不在心底暗自奇怪,是何人有這般的膽量要與宮廷的鎮殿將軍比試身手。就算找遍這五千人的虎賁營,也找不出五人來,更何況此人是如此面生的青年。
不管子游勝利與否,反正在這兩千多將士的心裡是記住了他的相貌,這對於初來乍到方才三日的他而言,倒也是意外的收穫。
可惜田子游此刻並沒有想到這些,他所想的除了巴子烈那令人憎惡的不可一世外,還有昨晚長老的一番叮囑。
曋磬竹向他言道,他們赤穴村數百村民初來乍到,周圍有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們,今日的比試子游不但是代表著自己,同時也代表著身後那些個叔伯兄弟,樹敵是不智,可太過軟弱便會被人輕視,是故今日他要全力以赴。
空地之上只有他們兩人,對面的箭靶已擺放妥當,一共兩塊,左邊是給巴子烈預備的,右邊則是留給子游的。
自信滿滿的巴子烈,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對子游說道:“來者是客,如何個比法,你說吧!”
子游回道:“客不壓主,還是你拿主意吧!在下依從便是。”
“好,痛快,這樣我們廢話少說,一人三箭,勝負靶上見分曉,如何?”
子游回道:“悉聽尊便。”
“好。”巴子烈也不客氣,操起手中的弓箭,聚精會神的凝視前方,拉足了滿弓“唰”的一聲,箭的末端直奔數百步之外的紅心而去。
兩旁的兵將歡聲而起,見到如此好的箭法,他們是不會吝嗇那叫好之聲的。
三箭,人群中就響起了三次歡呼聲。巴子烈確實有值得他自豪的地方,距離如此之遠他也能箭箭刺中紅心,而且箭靶上彼此間的距離並不遠,從遠處看去彷彿就如同一枝箭插在那裡似的。
子游心中也不禁為他精湛的箭法而叫好,同時自己的心底也失去了必勝的信心。可現下不是想此的時機,他舉起神弓拋去腦中的雜念,雙眼凝視著自己這邊的箭靶的紅心處,僅僅拉滿了半弓,羽箭就急急的飛離了子游的掌控。
兩旁的兵將都在心底喊道這麼性急,可惜了,看來這場比試註定是要以巴將軍的勝利而告終。
高臺上的侍衛們在心裡已經開始為隊長的勝利而慶祝了,只有樊將軍卻低頭不語,凝視著前方。
“咚”那枝箭牢牢的釘在紅心的正中間,全場一片愕然,對於刀槍劍戟無不熟悉的將士們不可理解,為何匆匆半弓便能射中數百步的箭靶,難道這年輕人著實有非凡的過人之處。
還沒等眾人醒過神來,“唰”又是一箭直直的射中紅心。
前一箭還可以說是運氣在作祟,這一箭卻讓所有人知道田子游這個年輕人,實實在在是有非凡的箭術,校場爆發了震天動地的歡呼聲,簡直蓋過了方才獻給巴子烈三輪的聲音。
高臺之上的樊將軍也不由得讚道:“這青年人箭法確實不凡,不知公子是從何處訪得?”
巴子斐也沒想到此人的箭術能與自己的侍衛長不相上下,愣了一會才回道:“這名年輕人是前日剛返回城內的赤穴村移民,本宮也是昨日方才知道此子,這還得多虧柳兄的推薦呢!”
“不敢,不敢。”文定只求別給子游惹禍上身就好。
“赤穴村?”樊將軍喃喃自語道:“看來我倒忽略了那些個村民。”心裡算計著來日定要去村民們的駐地巡視一番,看能否從其中挑選出一些輕壯補充進軍營。
當臺上眾人談話間,子游的第三箭卻遲遲不曾射出,此刻全場數千人誰也不敢再小瞧他了,眾人屏住呼吸凝視著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