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子烈如此的性急,巴公子反倒扭捏了起來,不顧他那急切的目光,沉吟了好半天,又反向眾人問道:“這樣好嗎?巴將軍不會在兩千多虎賁將士面前出醜吧!好歹是本宮的部下,這個面子本宮可丟不起。”
宮廷衛隊本就是從虎賁營中選拔出來的拔尖武士,可正是因為如此,衛隊與虎賁營之間也有著相當大的隔閡,衛隊的侍衛們自覺要高出他們一等,平日裡也難免有些驕橫;虎賁營的將士對他們也是存有一絲嫉妒,可久而久之在諸位將軍的調教下,這種嫉妒又轉變成一種不屑,明裡暗裡兩幫人都在叫著勁。
巴公子如此一說,性情暴躁的巴子烈越發想要爭出這口氣,口氣十分堅決的說道:“公子請放心,區區一個山野獵戶都能擊敗子烈的話,子烈情願任憑公子處罰。”
“唉,巴將軍,這眾多人在場的校場高臺之上,多少雙耳朵都可以作證呀!可不是戲言的地方,你還是站我身旁觀看得了。”
“不。”巴子烈此刻激亢的情緒已是不能自己,激動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若是敗於那獵戶之手,但憑公子責罰,請公子成全末將。”
巴子斐眉頭深鎖,看起來很是為難,思索許久終於下了決心道:“好吧!若是再不答應豈不是要寒了你我君臣間的情誼,子烈只管去一試身手吧!”
巴子烈那雙豹目感動的都有些微微紅腫,深深向公子磕了三個頭,轉身下臺而去。
如此戲弄手下的將軍,還要對方感恩戴德,連文定也不禁對這位巴公子的手段大為不恥。
在一側的樊將軍不禁暗自輕笑道,這個莽夫為何從來都不用腦子,總是輕而易舉的上了公子的圈套。
在臺下等了老半天的子游則更是無辜,昨日帶著村裡的子弟剛由倉庫之中拉回一批應急的物資,便被長老給叫住了,說什麼公子想要考察他的箭術。
天曉得,他與村中的年輕子弟都不過是在來此的路上,才知道自己的村莊原來並不是獨立存在的,還有這麼大座城市隱藏在後面,不,是下面。倏然間那未曾謀面的大王、公子就成了他們的主宰。
這本身已讓他很難接受,現下這比他年歲還要小的多的公子,又突然說什麼要考察他,真是讓子游窩火。可未來老丈人與村裡的老人們對這班傢伙卻是十分的尊重,一聽說公子要召見他,連夜給他灌輸何種何種禮儀,如何見駕、如何施禮、如何回公子的話,甚至連他身上的衣服也是長老由新運來的布匹中挑選出最好的一匹,連夜由村裡幾個手巧的媳婦趕製出來的。
反正昨日自打他回來之後,自己就不再屬於自己了,任憑長老為首的一幫子人招來引去,讓他不勝其煩。不論他如何的去效仿,那些老人們總是會挑出這毛病那毛病,總是不能使他們滿意,若不是因為今日公子要他射箭,昨夜他們定然不會放他睡覺。
結果今日當子游早早的來到校場,等來的卻是侍衛的一句“候著吧!”這句話後就是足足一個半時辰沒人搭理他。
無聊之餘,子游也只好向這校場中打量,眼前見到的盡是些武士在賣命操練,那些招術對子游而言並不陌生。在村子裡他也經常帶領著村裡的後生們習武強身,練的也是這些,這些招數是村子裡的長輩流傳下來的,只是沒想到這軍營之中也是練的這些。
不過百十人練刀的場面,可不能跟眼前這上千人的場面相提並論。而且村子裡的後生彼此間也沒有拘束,也沒有這麼大的規矩,大多時候都是打打鬧鬧,哪裡會像這些士兵般一絲不苟。
雖然這一幕很壯觀,可子游只是覺得不適應,不但是這些殺氣騰騰的兵將讓他覺得不適應,身上這件從未穿過的華麗新衣也讓他覺得不適應。站在這裡,在數千人的周圍,他只覺得孤獨,他並不屬於這裡。
這種孤獨感,再見到帶有敵意的巴子烈後就變成了深深的戒備。
“你就是那個小村莊來的什麼所謂的頂尖獵戶?”剛見面,巴子烈就是出言不遜。
在村子裡的後生中因為各項都十分出眾,是以子游總是時不時的流露出一些傲氣,並不是有意為之,只是年輕人特有的通病。
可在這裡傲氣已成為他為自己築起的一道防備,他毫不示弱的道:“頂尖談不上,不過是名獵手罷了。”
張揚慣了的巴子烈沒想到,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子倒也不是什麼善主,一開始就和自己叫上陣了,暗想道小子你別狂,有的是讓你見識的機會。
“公子令我與你同去靶場獻技,試試你的箭法如何,怎麼樣,可敢去否?”
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