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氣吞聲了半天對方還是不肯答應,可在這種被動情況之下談出來的結果,哪還會有自己的好。鄺鐵化勃然怒道:“姓朱的別欺人太甚了,惹急了我,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頃刻間方才停戰的雙方又叫嚷起來,只不過鄺鐵化那邊的人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看情況今日不分出個你死我活來是都不會罷休的,白老麼嚇的又躲回櫃檯後去了,文定也想再藏起來,可被夾在兩個氣勢洶洶的大漢中間的他,如何也動彈不得,此時雙方也不再叫罵了,彼此仇視著對方摩拳擦掌的,眼看就要再次陷入混戰了,情急之下文定大喊一聲,“都停下。”
這個突然而至的聲音將雙方積攢的情緒都打亂了,所有人都驚愕的望著他,連躲在櫃檯後的白老麼都不禁奇怪這文弱的商人是要幹嘛!
那架著文定的二人,楞了一陣後,將他往一旁一扒,吼道:“這有你什麼事,一個不相干的閒人跟著瞎摻合!”其他人也暗罵他多事
可既然已經開頭了,文定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他掙扎著站起來道:“在下是個不相干的閒人,不過卻是在為諸位擔心,為諸位的家人著急你們在此拚個你死我活的,一時痛快了,可諸位的家人卻不知犯了哪條王法了,要承擔你們一時衝動的後果。”
他的話一下子勻起了兩邊混混的心事,是呀!每個人都有高堂兄弟、妻子兒女,自己若出個三長兩短的,他們該怎麼辦呀!
見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有了些動搖,文定趁熱打鐵道:“柳某想諸位出來跑碼頭,討生活,無非是為了養家餬口,任何事都是可以坐下來慢慢談的,又不是什麼關乎性命的大事情,何必非要拚個九死一生的呢!”
文定的這番話對一般的嘍囉很有些觸動,可對於鄺鐵化這般見慣了大場面的混混頭,卻不是那麼容易之事,他見到自己的手下一個個都聾拉著腦袋,握著兵器的手也鬆動了,若再如此繼續下去,不用對方動手,他們便要投降了,私心之下忙向文定斥道:“你個小子別在那裡妖言惑眾,我們出來跑江湖的,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今日若不能讓我們得到個滿意的答覆,必將血濺五步。”此刻的鄺鐵化已經是殺紅了眼。
朱北坤這邊的兄弟開始時就不曾怕過他,此刻大局已定,自然更不會在乎了,紛紛怒斥道:“打就打,還怕你不成。”
雙方激鬥之勢再起,唯有朱北坤本人還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望著文定,想聽聽這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能有如何的建議。
本來已經被文定說鬆動了的局面又緊張起來,要嘛不做,做了便不能半途而廢,為了這些人家中的婦孺,文定暗自皎咬牙,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而表面還得裝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剛才小可聽聞諸位所說之事,也不過就是為了生意場上的爭奪,雖然小可與諸位的見識閱歷都有不小的差距,但總算是做過幾年買賣,生意上的事還是能稍微提點拙見,不知諸位能先聽在下一言否?”
他的話讓在場的混混大都有些懵懵懂懂的,可似乎聽起來也有些道理。朱北坤此次來也不是想將事情搞的無法收拾,畢竟他也不能長久的留在成都,打死了鄺大爺,日後其手下報復起來,遭罪的還不是自己兄弟及他們的家眷。
朱北坤欣然的問道:“這位相公但說無妨,這點耐性我想大家還是有的。”說著又望向鄺鐵化。
鄺大爺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自己這班手下期盼的神情更是表露無遺,這時要是連這點機會都拒絕的話,必然讓自己的手下們心寒,只好點頭應道:“好吧!說來聽聽。”
還好又讓這兩幫人暫時冷靜下來,文定心中撥出一口鬱結之氣,一番話好歹是有了些短暫的成效,此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只聽他說道:“生意人和氣生財,當然諸位可能有自己做事的方式,然而就小可方才所見,諸位採取的手段只能是兩敗俱傷,先不說湯藥費,安頓家小的費用,就是幹諸位的買賣怕也是弊多利少。”
“我們的一切都是靠雙手打下來的,不打架哪來的好日子過呀!”這個混混所言也正是大家所想的,以往的一切打碼頭、爭地盤,哪樣不是需要用性命去搏的。
“嗯,這個嘛,在下想諸位以前都是赤手空拳打天下,強橫的手段來的比較直接。可有了基礎以後,以財生財,再賺錢就該是容易之事了,而且再打打殺殺的,反而沒什麼益處,就在下所知,那些貴胄,巨賈便喜歡與有安全保障之人做生意。如若幾位就這麼長久的打殺下去,哪還有多少人敢與幾位做買賣呢?”
文定的話也讓鄺鐵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