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遠啦,”她回答說,“比你想象得遠多啦。我看過地圖。我們趕到那兒真的太晚,起碼要11點多,都過半夜啦。”
他說:“穿上衣服,要不我宰了你。”
她閉上眼睛,咯咯地傻笑起來。她想到自己的訓練。那終究是真傢伙。現在我們來瞧瞧吧。他能殺了我,我就不能抽他的筋,把他廢了?但是他和那些英軍突擊隊員打過仗,他已經經歷過這種場面j許多年前。
“我知道也許你能把我摔倒,”喬說,“也許你摔不倒我。”
“不摔你,”她說,“我讓你永遠殘廢。我的確辦得到。我在西海岸生活過。IEI本佬教過我,就在西雅圖。你想去夏安那你就去,讓我呆在這兒,別想強迫我。我不嚇唬你,我會的。”她的聲音變了,“你要是靠近我,我就把你弄殘廢了。”
“哦,來吧……穿上那件衣服!這都是什麼事?你肯定是個瘋子,滿嘴什麼殺人,把人給廢了,就因為我要你在飯後去作短途旅行,和我一道駛上高速公路去見那個傢伙,他的書你……”
有人敲門。
喬大步走到門口開了門。一個穿制服的侍者站在走廊裡說:“洗衣服務。您在總檯登記過,先生。”
“哦,是的。”喬說著幾步跨到床前,他把剛買的那幾件新的白襯衫攏在一起,遞給那個侍者說,“能不能在半小時就把它們送回來?”
“只要熨一下褶痕,”那侍者邊檢視著邊說,“不要清洗。是的。我看可以,先生。”
喬關門的時候,朱莉安娜說:“你怎麼知道一件新的白襯衣不熨一下就不能穿呢?”
他一聲不吭,聳聳肩。
“我都忘了,”朱莉安娜說,“作為女人應該知道……你把襯衣從玻璃紙包裝裡拿出來時,它們都給弄皺了。”
“我年輕的時候愛穿著打扮,常出門。”
“你怎麼知道這家旅館有洗衣服務?我就不曉得。你真的剪了頭染了發?我以為你的頭髮一直就是金黃色的,以為你一直戴著假髮套,是那麼回事不?”
他又聳聳肩。,
“你肯定是個黨衛軍?”她說,“裝扮成一個義大利卡車司機。你並沒去北非打過仗,對不?你來這裡是去殺阿本德森的,是不是這麼回事?我知道是的。我猜我是個漂亮的擺設。”她覺得講不出話來,蔫巴了。
停了一會兒後,喬說:“我當然在北非打過仗。也許沒和帕蒂的炮兵連在一起。和勃蘭登堡的人在一起。”他補充道,“德軍突擊隊員,打入英軍司令部。我看不出來這有什麼不同。我們見識過許多戰役。我呆在開羅,我得過勳章和一次通令嘉獎。下士。”
“那支自來水筆是戰利品嗎?”
他未答理。
“一枚炸彈,”她突然明白過來,大聲說道,“一枚餌雷式炸彈,裝了火線,有人碰到它就會爆炸。”
“不是的,”他說,“你看到的是一個兩瓦特的收發報機。這樣我可以用無線電聯絡,以防計劃有變,柏林的政治局勢一天一個樣。”
“你在動手之前要與他們聯絡。肯定的。”
他點點頭。
“你不是義大利人,你是德國人。”
“瑞士人。”
她說:“我丈夫是個猶太人。”
“我不管你丈夫是什麼人。我所要求的就是你給我穿上那件衣服,把自己收拾停當,我們好去吃晚飯。把你的頭髮整整好,我希望你去找髮型師做一下。可能旅館的美容廳還在營業。你去做髮型,我在這等襯衣,還可以洗個澡。”
“你準備怎麼殺他呢?”
喬說:“請穿上那件新衣服,朱莉安娜。我給下面打個電話,問一問髮型師。”他走進臥室去打電話。
“幹嗎非要我跟你一道?”
喬邊撥號邊說:“我們有一個阿本德森的資料夾,好像他被一個面板黝黑的淫蕩女人勾引住了。是那種中東的或地中海國家的女人。”
在他與旅館的人通電話時,朱莉安娜轉到床邊,躺下了。她閉上眼睛,胳膊搭在臉上。
“他們果然有做髮型的理髮師,”喬結束通話電話時說,“她馬上就能為你做。你下樓去,到美容廳,在底樓與二樓之間的夾層樓面。”他遞給她一樣東西,她睜開眼一看,是好幾張德國銀行的支票,“付給她。”
她說:“讓我躺一會兒。你同意嗎?”
他滿臉好奇與關切地注視著她。
“西雅圖和舊金山都一樣,”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