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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如《紀念胡新宇君》、《天堂裡不再有加班》、《華為員工的命只值一臺交換機的錢》等文章將華為推向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於是,人們不禁發出疑問,昔日曾籠罩在層層光環下的“狼性文化”過時了嗎?

人們將矛頭對準了華為的企業文化,將“床墊文化”等同於“狼性文化”,認為這種只顧進攻而不善於顧念到人性的文化已經不合時宜。但是,一個不為大眾所知的事實是,任正非從2000年開始就不大提“狼性文化”了。而“床墊文化”屬於華為艱苦奮鬥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它是華為文化的魂,是華為之所以能走到今天的最重要的推力,是華為無論何時何地都必須堅持不懈地持有的重要文化。

因此任正非的這篇《天道酬勤》可謂是為時而作。他這樣寫道:

世間管理比較複雜困難的是工業,而工業中最難管理的是電子工業。電子工業有別於傳統產業的發展規律,它技術更替、產業變化迅速,同時,沒有太多可以制約它的自然因素。例如,汽車產業的發展,受鋼鐵、石油資源及道路建設的制約。而用於電子工業的生產原料是取之不盡的河沙、軟體程式碼、數學邏輯。正是這一規律,使得資訊產業的競爭要比傳統產業更激烈,淘汰更無情,後退就意味著消亡。要在這個產業中生存,只有不斷創新和艱苦奮鬥。而創新也需要奮鬥,是思想上的艱苦奮鬥。華為由於幼稚不幸地進入了資訊產業,我們又不幸學習了電子工程,隨著潮流的一次次更替,被逼上了不歸路。創業者和繼承者都在銷蝕著自己,為企業生存與發展頑強奮鬥,絲毫不敢懈怠!一天不進步,就可能出局;三天不學習,就趕不上業界巨頭,這是嚴酷的事實。

任正非分析說,華為之所以能在2000~2003年的IT泡沫破滅的艱難時期活下來,是因為華為當時在技術和管理上太落後,而這種落後讓公司沒能力盲目地追趕技術驅動的潮流。但是,如今西方公司已經調整過來,不再盲目地追求技術創新,而是轉變為基於客戶需求的創新,華為再落後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再者,資訊產業正逐步轉變為低毛利率、規模化的傳統產業。2005年10月,愛立信收購馬可尼;2006年3月,阿爾卡特與朗訊合併;2006年6月,諾基亞與西門子……這些兼併、整合為的就是應對這種挑戰。而華為相對還很弱小,要生存和發展就必然面臨更艱難的困境,只能用在別人看來很“傻”的辦法,就是艱苦奮鬥。

華為不戰則亡,沒有退路,只有奮鬥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任正非指出,華為走到今天,在很多人眼裡看來已經很了不起了,已經很成功了。有人認為創業時期形成的“床墊文化”、奮鬥文化已經過時了,可以放鬆一些,可以按部就班,這是很危險的。

繁榮的背後,都充滿危機,這個危機不是繁榮本身必然的特性,而是處在繁榮包圍中的人的意識。艱苦奮鬥必然帶來繁榮,繁榮後不再艱苦奮鬥,必然丟失繁榮。“千古興亡多少事,不盡長江滾滾來”,歷史是一面鏡子,它給了我們多麼深刻的啟示。我們還必須長期堅持艱苦奮鬥,否則就會走向消亡。當然,奮鬥更重要的是思想上的艱苦奮鬥,時刻保持危機感,面對成績保持清醒頭腦,不驕不躁。

而這個繁榮,事實上也是華為人透過艱苦奮鬥獲得的。為了將這種繁榮維持下去,華為還將必須繼續奮鬥下去。

我們在GSM上投入了十幾億研發經費,多少研發工程師、銷售工程師為之付出了心血、努力、汗水和淚水。在1998年我們就獲得了全套裝置的入網許可證,但打拼了八年,在國內無線市場上仍沒有多少份額,連成本都收不回來。2G的市場時機已經錯過了,我們沒有喘息,沒有停下來,在3G上又展開了更大規模的研發和市場開拓,每年近十億元的研發投入,已經堅持了七八年,因為收不回成本,華為不得不到海外尋找生存的空間……

自創立那一天起,我們歷經千辛萬苦,一點一點地爭取到訂單和農村市場;另一方面我們把收入都拿出來投入到研究開發上。當時我們與世界電信巨頭的規模相差200倍之多。透過一點一滴鍥而不捨的艱苦努力,我們用了十餘年時間,終於在2005年,銷售收入首次突破了50億美元,但與通訊巨頭的差距仍有好幾倍。最近不到一年時間裡,業界幾次大兼併:愛立信兼併馬可尼,阿爾卡特與朗訊合併,諾基亞與西門子合併,一下子使已經縮小的差距又陡然拉大了。我們剛指望獲得一些喘息,直一直腰板,拍打拍打身上的泥土,沒想到又要開始更加漫長的艱苦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