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在屋？&quot；

&quot；嗯，肖哲加班去了。胡勇估計晚上能回。&quot；

賈朝陽從兜裡非常緩慢地掏出柔和七星煙，我遲疑地接上，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換煙的品牌如同換老婆一樣，那一定是身份發生了微妙而堅定的變化。

我總覺得賈朝陽怎麼變得神經兮兮。

從外形上看，賈朝陽確實變了，說西裝革履就西裝革履，頭髮短了，拎經理包，不小心還將手機從褲帶上露出來，以前抽都寶，現在抽七星，還是柔和的。這些派頭不說，他說話變得要緊不慢，拿煙點火都好像受過什麼特務組織訓練過的，在我給他點菸時居然在我手上點了兩下表示謝謝。他孃的，我真想扇他，只是找不到藉口。

&quot；就你一人在屋？&quot；賈朝陽又問了一遍，目光還很軟，好象是在思謀什麼。

&quot；你小子有毛病，不是已經說了嗎，胡勇和肖哲都在加班。這幾天你幹嘛去了？&quot；

&quot；是一件大事情。&quot；賈朝陽面帶微笑抽著煙。

&quot；什麼大事？&quot；我基本不把賈朝陽的任何事當大事。

賈朝陽從床上拿過來他的真皮經理包，正欲開啟，手機在腰間響了。賈朝陽摘下手機，翻開蓋子說：&quot；嗯，到了，嗯，就這麼著，隨時打電話。&quot；啪，合上了手機，繼續開啟老闆包，從裡面取出一個精緻的包裝盒子，一看像一盒藥。

&quot；我回了一趟老家湖南。&quot；賈朝陽一邊開盒子一邊說。

我見賈朝陽從盒子裡拿出一瓶藥，上面全是英文。賈朝陽將藥瓶遞給我，說：&quot；就是這個東西。&quot；

&quot；什麼藥哇，不是毒品吧？&quot；我謹慎地接過藥品說。

&quot；違法亂紀之事不幹，損人利己之事不幹，損己利人之事不幹。這不是藥，也不是毒品，是一種保健品。&quot；賈朝陽吐字清晰，要緊不慢。

&quot；治什麼呢？&quot；我問。

&quot；什麼都治，什麼都不治。在美國，人們將保健品當飯吃，在中國人們將藥當保健品吃，整個一顛倒，藥和保健品的區別是，藥都有副作用，保健品沒有副作用，你說是吃藥治病好還是吃保健品防病於未然好？&quot；賈朝陽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我。

&quot；當然是吃保健品。這是什麼保健品？&quot；我好奇地問賈朝陽。

&quot；卵磷脂。&quot；

&quot；能治什麼病？&quot；我問道。

&quot；我剛才說過，什麼病都不能治，你還是觀念轉不過來。&quot；賈朝陽非常耐心地說。

&quot；那它總得管點什麼用吧？白開水還解渴呢！&quot；

&quot；當然你說的是對的，管用。你知道人體生病是什麼原因？&quot；賈朝陽進一步設問。

&quot；是免疫系統出問題吧。&quot；

&quot；看來你也不是醫盲。沒錯，一切病痛的根源在免疫系統出了問題，人體自身對病毒是有強大的抵抗能力的。但是機器也有個老化的時候，免疫系統也不例外，免疫力下降是人生病的源泉。&quot；賈朝陽鬆了一下扎得嚴嚴實實的領帶，鼓著腮幫子煞有介事地說。他的眼神總是帶著雄辯的光，含義是：你認為不是這樣又是什麼？

&quot；對，對，免疫力是個大問題，據說愛茲病就是什麼什麼免疫力喪失綜合症，說得了那種病連只蒼蠅都不如，特別怕病毒。這個卵什麼子能夠治愛茲病麼？&quot；我故意挑釁賈朝陽，我知道現在根本還沒有發明治愛茲病的藥。

&quot；我再次強調一遍，這個不是藥，不能治病。&quot；賈朝陽用帶著質問的眼光看著我，意思是我能不能夠長點記性。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十三、對牛彈琴

&quot；對了，不能治什麼病，但是可以賣錢，是吧。多少錢一瓶這玩意。&quot；我故意擠兌他。

賈朝陽將一瓶綠色包裝的卵磷脂舉得高高的對著日光燈說：&quot；你猜猜？&quot；

&quot；10塊錢一瓶。&quot；我說。

&quot；不要一瓶一瓶猜，一個療程是一盒8瓶，只有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