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回來,跟媳婦“圓房”。
物是人非。炕上鋪了比結婚時更多的褥子,棉和和的,很舒坦;牆上貼了一張秀蘭剪的雙“喜”,下面是一對戲水的鴛鴦,無限依戀的樣子,楚楚動人;窗上糊了新買的麻紙,貼上了喜慶的窗花;一對綠色的大木箱上也貼上了喜字,房檀上拉了一根電光紙做的花,在燈光下放射著光芒,五顏六色地來回晃動。秀蘭穿了結婚時的那件大紅棉襖,頭上依然抹了髮油,卻遮不住粗糙的一張臉;眸子裡是做女兒時的嬌怯,欲說還休的樣子,怯怯地向這邊張望。茂生也換上了結婚時的衣服,帶上了大紅帳子,與秀蘭並排坐在炕的中央,看姐姐姐夫們在那裡忙活。大姐茂華把四個面兔用紅線纏了,壓在炕角,下面各放了一包針,以示驅惡避邪,然後跟他們開著各種玩笑,象徵性地給他們鬧房。秀蘭緊緊地偎在茂生懷裡,笑得縮成一團……
月光透過窗欞鋪了進來,滿滿地洩了一炕。秀蘭喃喃的話語在耳旁縈繞,茂生一句也沒聽進去,心伴著那月光飄得很遠,一些記憶的碎片紛沓而至,塞滿了整個屋子,把房檀上的電光紙花撞得簌簌作響。
茂生輕輕地拉上了窗簾,燈泡的顏色很暗,小屋沉浸在一片朦朧的光暈裡。因為是特殊的日子,他們今天都洗了澡,心情也十分好。雖然在模擬新婚之夜,畢竟對各自的身體已經很熟悉,沒有第一次的激動和緊張了,兩人顯得都很輕鬆。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