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書記在廠區後面修了一排窯洞,有十多孔,窯洞的上面是平房,作為單身職工的宿舍,工藝廠的工人終於有了象樣的宿舍。
窯洞面北,一年四季見不上陽光。夏季潮溼,屋裡需要生火;冬季陰冷,地上往外滲水。前面一條公路從門前穿過,吵雜之聲絡繹不絕。車輛過處,塵土飛揚,五米之外看不清對方。就是這樣的地方有多少人在等,在爭。上千名職工,一些都是工作幾十年的老幹部,還有一些是老紅軍,市上一再強調給他們解決住宿問題,因此窯洞修好後必須先考慮他們。廠裡的幹部就老呂分到了一孔,引起很多人的不滿,張工工齡比老呂還長,沒有分到,他很坦然,哈哈一笑了之。
五十 郝書記居然跟自己的兒媳婦好上了
柳城明準備結婚很長時間了,苦於沒有地方,物件幾次對他下最後通諜。柳誠明於是便悄悄地搬進了分給老呂的窯洞裡。老呂知道後讓他滾出去,柳誠明哪肯搬?老呂媳婦於是上門大吵大鬧,柳誠明的新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跟老呂媳婦就扭在一起,打得難分難解。老呂把柳城明的鋪蓋扔了出來,柳城明拿了一把鐵鍁掄了上去,老呂的頭被鏟破了,鮮血直流。老呂媳婦狂嘯一聲撲了過去,一把抓破了柳城明的臉,然後抱著男人痛哭流涕。發生了這種事,許多人都站在那裡看熱鬧,沒人勸阻,直到老呂流血了,人們才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
郝書記被請了下來。
老呂住院了,柳城明被派出所拘留。
一週後,柳城明灰溜溜地搬了出來,老呂搬進了新居。
搬進新居後老呂媳婦美美地哭了一場,哭得掏心搗肺,抑揚頓挫,激情澎湃,酣暢淋漓。許多人能夠感受出那種壓抑太久後的不易。——老呂不容易呀!進廠二十多年了,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窯洞。想想這些年跟著他東搬西遷,搗騰了不下十幾處地方,住在狗窩不如的地方遭人白眼,晚上甚至在工房裡做愛,讓工友嘲笑,成為飯後的笑資,老呂媳婦就想哭。哭就哭吧!擱誰都會哭的,幾十年的夢想突然實現了,不哭才怪呢!
就這樣,一場窯洞風波在老呂媳婦悠揚哀婉的哭聲中漸漸落下帷幕。塵埃落定,老呂的成功先例給了工藝廠許多無房戶無限幻想的空間,他們於是蠢蠢欲動,開始編織自己的窯洞夢想。
第80節
一般男人對女人的興趣隨著年齡的增長都會減弱,比如福來,年輕時風情萬種,黃泥村的女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雙方都得到了一定的樂趣,實現雙贏的結果。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對女人已經厭倦了,把這個風流的機會讓給了紅衛他們。然而郝書記對女人的愛好並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而減退,隨著工廠效益的增長,越來越多的漂亮女孩進入他的視線,郝書記目不暇接,心花怒放,施展渾身解數和看家本領,征服了一個個新的目標,攻克了一座座女人的山峰,佔領了一片片別人的草地,解決了一個個複雜的難題!
郝書記對廠裡的美女實行掃蕩策略。一般看中的目標先放線釣魚,目標一旦上鉤,實行速戰速決,決不拖泥帶水。跟郝書記上過床的女人都佩服他的功夫,郝書記的細心讓她們滿意,郝書記的精神使她們感動,郝書記的耐心一般人沒有,郝書記的善後工作使她們無話可說。
令人不齒的是郝書記居然跟自己的兒媳婦好上了。白梅和郝帥結婚後成了廠長辦公室的文員,每天和公公呆在一起,相當於他的私人秘書。白梅很會體貼公公,人前人後“爸爸”叫得比誰都甜,看公公的眼神比看郝帥還要來電,私下裡大家都在竊竊議論,白梅也不忌諱,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
郝書記對媳婦的殷勤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大掃蕩的計劃裡也沒有她,畢竟是自己的兒媳婦嘛,都是一家人,公公和父親一樣。但這個兒媳婦太會來事,眼睛象鉤子一樣地鉤著你,不往那方面想都不由你。一來二去,終於在一個適合的環境,適合的氣氛下發生了不太適合的事情。
事情發生後郝書記有些懊喪。他覺得對不起兒子。回到家裡的時候看見郝帥就臉紅,似乎兒子已經知道了這事。白梅倒表現得很坦然,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郝書記給自己的新辦公室設計了一個套間,說是中午不想上山,在辦公室休息。實際上他早就把那裡變成了御女的後宮,數不清的女人在那裡享受書記的陽光雨露。回到家裡他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稱職的父親,一家人其樂融融,沒什麼大的風浪。
四十九(3)風流的書記
其實郝書記是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的。上班的時候很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