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物之時得到了一樣東西,黃小菁心裡明白,安安得到的,是她年少時所有的愛戀。
第一次穿高跟鞋的黃小菁搖搖晃晃走在燈火輝煌的街頭,像足一個喝多酒的人,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很快就被寒風吹得麻木,腳上每一寸面板都傳來刺痛,卻都不及心來的難受。
幻域學院此次的聚會還未完全結束,有些走了,有些還意猶未盡依舊在酒吧內聊天。
安安一般也要唱到晚上兩點半酒吧關門才算下班,酒吧老闆意外發現溫家公子和齊總居然是這個小歌手的朋友,便格外開恩,讓安安提早下班。
安安的身份和同丁斌的關係,其實在公會中是個沒有公開的秘密,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就是史墨,雖說幻域學院立有不招收女會員的規矩,但沒標明是人物性別還是遊戲性別,丁斌和安安不戳破,他也不會說什麼。
玩遊戲就圖一樂,大家都不是職業玩家,沒必要那麼上綱上線。
安安一下班,丁斌找個裝醉的藉口把安安拉走,站都站不穩的黃小菁突然爆發像兔子一樣從二樓衝下來,一路尾隨離去的安安和丁斌,在他們身後看著兩人卿卿我我幸福甜蜜。接著看到最後一幕,黃小菁親眼見證這兩人的幸福,甜蜜的氛圍連她都能感受分明。
渾渾噩噩地朝酒吧方向走,黃小菁很好奇自己明明沒喝酒,為什麼會這麼暈。
安安住的地方離酒吧並不遠,她隔著一條馬路看見齊瑞清摟著東倒西歪的三缺一上了一輛黑色賓士,她看見蔫水草女友一晚上都纏著漁夫問東問西把自己正牌男朋友曬到一邊,她看著喝得醉醺醺的a大學生勾肩搭背地從酒吧裡出來。
自己一下子就被從這個空間中抽離出來,人世間所有的歡笑淚水再也與她無關,她應該回到自己的母星,地球太危險,她有點呆不下去。
原以為自己堅強勇敢不需要讓人多費心神照顧自己,就會被稱讚乖巧,被人喜愛。黃小菁實在想不到,恰恰就是她的堅強勇敢百折不撓硬生生砍斷自己的愛情。
這都什麼事,黃小菁不明白,現在的人,怎這麼欠虐呢?省心的不好好珍惜,非放著不省心的一個勁兒倒貼。她安安是長得漂亮沒錯,讓人容易我見猶憐,丁斌也不至於狗腿至此吧。
越想越恨,熟悉的淚水順著黃小菁兩側臉頰滑落,再也走不穩的女生毫不顧忌的甩掉價格讓她咋舌好久的高跟鞋,抱著路邊的電線杆子放聲大哭起來。她的舉動嚇走了一隻正準備對著電線杆劃地盤的小泰迪狗,引來馬路對面,史墨的注意力。
溫長銘正在酒吧內結賬,看著他被酒吧老闆拉住一時半會出不來,喝了一晚上酒的史墨先從酒吧出來吹吹風醒酒,風還沒吹到,他先看到馬路對面一個熟悉的人影。
瞬間認出那個人是誰,一股熟悉的尷尬感湧上史墨心頭,他不由得想到另外一個人,心中暗想,果然是全民娛樂的年代,實在沒什麼好秀的人民群眾,已經開始把秀下線作為博眼球的賣點了嗎?
“你怎麼穿成這樣在這裡?”也不管是不是闖了紅綠燈,史墨飛快跑到馬路對面,抱著電線杆嚎啕大哭的人身邊,眉毛快要打出一個同心結,“誰欺負你了嗎?”
“怎麼我每次哭你都要出現,你就這麼愛看著人家哭嗎?”黃小菁聽出是史墨,用含糊不清的哭泣大聲質問男生,引來無數路人側目。
史墨盯著擺出撒潑打諢架勢的黃小菁,眼皮跳了跳,什麼邏輯,這個問題該是“怎麼每次我都能看見你哭,你就這麼愛在別人面前哭?”才對吧。
“沒有哪受傷吧?”上下左右前後把女生看了一遍,除了連哭帶動,女生一直忍不住的顫抖以外,裸露出來的地方沒看到什麼傷痕。
“有。”黃小菁哭得眼淚鼻涕留一臉,不管不顧用衣袖抹了把臉,用全力對史墨吼到:“我的心受了很重的傷!”
站在離黃小菁不遠處看熱鬧的群眾都有點被這句言情臺詞給雷到,史墨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他知道奇葩年年有,為何今年會特別多。
“黃小菁!”焦急的女生從不遠處傳來,隨即是一陣腳步,史墨轉身朝右邊看,兩個女生朝著黃小菁狂奔。
穿著平底棉靴的女生很快就跑到黃小菁身邊,一把把黃小菁摟緊懷裡,語氣也格外著急,“你跑哪兒去了,也不說一聲,手機也不拿,嚇死我們了你知不知道。”
“快幫她把鼻涕擦擦,穿成這樣在大馬路上哭,你是想上明天早報頭條想瘋了吧。”穿著高跟鞋的第二個女生也趕到。
“我輸了……”黃小菁哭泣的聲音又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