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回去吧,天這麼晚了。”安安用手推了推像只小狗粘著自己的男生,沒有血色的臉蛋上露出難得的笑容。“再不走要沒車了。”
“沒車正好,我今晚上就在你這裡住,明早上再回去。”丁斌把腦袋埋在安安的頸窩裡,使勁嗅著安安身上的味道,聞著不過癮,他還順便舔一舔,比晚上吃的任何都香。
“大街上,你別這樣。”安安被丁斌的舉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能聞到男生身上的酒味,在酒精的刺激下,這個慣常循規蹈矩的男生顯得有些肆無忌憚。
“那我們回家去這樣好不好。”丁斌輕輕笑著,貼著安安耳邊,說著平日裡不敢說的放肆話。安安不善言辭,一陣潮紅從臉蛋蔓延至脖頸,再一次試圖用自己細瘦的胳膊推開男生,卻被頸窩傳來的酥·麻弄得沒有力氣。
丁斌一開始是舔,而後逐漸變成淺吻,現在是吸允。
“帶我回家,好不好嘛~”能將女人整個擁進懷中的男生,用略帶撒嬌的語氣哀求。
“好……”實在招架不住的女人用微不可聞的聲音答應,男生髮出一聲雀躍的歡呼,擁著女人搖搖晃晃朝小巷子更深處走去,兩人誰也沒注意,離他們不遠處,一輛麵包車後,一個穿著黃色連衣裙,套了條酒紅色外套的女生,將這對戀人之間粘膩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聽了去。
很多事情從一開始就錯了。
溫長銘晚上和丁斌聊了許久,終於在連哄帶騙之下,把丁斌和aa之間的前因後果承轉啟合瞭解清楚。
aa原名安安,性別女,23歲,大專畢業。玩遊戲時圖方便選擇了男性角色,先是認識丁斌,在丁斌的牽引下進入幻域學院。在桑德拉酒吧駐唱已有兩年,奶奶在半年前去世,從此她活在這世上,除了丁斌以外再無親人。
“丁斌和安安第一次見面是一年前,那天他倆一起打遊戲,打到一半突然安安那邊沒了動靜,這時安安的yy裡傳來她奶奶求救的聲音,丁斌嗓子都快嚎破了才讓有點耳背的老太太聽見yy那端傳出的聲音,從老太太那裡知道了安安家地址,丁斌第一時間趕過去,安安正躺在床上,渾身滾燙。”
按照安安奶奶的話來說,從小到大連噴嚏都沒見這孩子打一個,怎麼好端端就發起燒了呢?也許就是因為從小極少生病的緣故,讓安安在發燒後還沒意識到自己生病,最後熬不住,暈了過去,
如果當時不是在和丁斌一起打遊戲,男生根本想不到,一個乾瘦到不像話的老太太,如何把一個同樣乾瘦的女生弄去醫院。
生於小康之家的丁斌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從小到大他接觸最多的女生就是黃小菁,黃小菁愛笑愛鬧,外表看著柔弱,內心卻堅強到讓人不可思議的程度。安安不一樣,冷冰冰的外表看著不好接近,走了才發現,這個細瘦的女生就像上等的陶瓷製品,需要輕拿輕放,稍微用力就會碰碎。
丁斌活了二十年從未生出的保護欲,在那一晚上從自己心底破土而出飛快生長乃至最後佔滿他整個心房,他看著被救護車抬走的女生,慘白的笑臉沒有一絲血色,冰涼細長的手指比寒冬裡的冰雪還刺骨。
那天之後,還未真切意識到自己確實打心眼裡喜歡上安安的丁斌,開始處處留意起女生的一切舉動,他用盡一切方法要來了女生的所有聯絡方式,從每天一條簡訊,到每天一個電話,到最後睜開眼之前就會給安安發訊息,一直聊到再次閉上眼睡覺。
瞭解安安的身世和家世之後,那個平時總吊兒郎當的少年像是長大了一樣,自發肩負起照顧安安一生一世的責任,在高考前最後半年內,以令人乍舌的方式努力學習,最終考上a大,希望以後能給安安帶來一個好的未來。
在溫長銘的敘述中,黃小菁記憶中那個總是愛把‘隨便’這個詞掛嘴上的男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她十分陌生的男人。更可笑的是,她還以為最後那半年丁斌的努力,是為了能跟自己上同一所大學。
天底下最可悲的事莫過於自以為是。
丁斌明確自己的心意是在安安奶奶出殯那天,女生一如往常穿著黑色衣服,比雪還要白的面板幾乎快要透明,她抱著奶奶的骨灰形單影隻從火葬場出來,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那樣的安安,化成一把利刃在丁斌心裡戳了個窟窿,情商不算高的丁斌頓悟,要只有把安安穩穩放進去,才能填上自己心裡那個血窟窿。
就在那天,黃小菁拿到了a大的錄取通知書,就在那天,丁斌找到黃小菁,和她說了再見。
花清舞安慰黃小菁她這不算敗,安安不過是在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