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川仍舊是俯在那兒,一動不動,半響,才嘶啞了聲音,低低的咆哮了一句:“小蕊,我好痛苦。”
他真的好痛苦,他竟然連再愛田小蕊的資格都沒有。
能有什麼,比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最終卻無能為力讓人來得崩潰。
兩人各自心緒複雜,卻是沒再度交談一句。
良久,止住了哭聲的田小蕊才再度問他:“李文川,可以讓我起來了吧?”
李文川聽聞這話,這才從她身上緩緩抬起頭來,小心翼翼的替她拉上褲子,再扣上衣服上的扭扣。做這些,他一慣的溫柔和下細,卻是再也沒有勇氣,抬頭看田小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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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刺眼的紅色
第五十七章
田小蕊從裡面出來時,紅著眼,一副哭後的模樣。
守在外面的金納森,根本不明所以,他急著迎了上來,關切問道:“小蕊,你怎麼了?”
看她紅腫的眼,分明剛才哭得很厲害。
“是不是全身體檢,又查出了什麼問題,你擔憂?”金納森能想出來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田小蕊搖了搖頭,剛才裡面發生的事,怎麼好意思講。
她低著頭,小聲道:“沒什麼,只是剛才測眼壓,弄痛了眼,所以哭了。”
看著李文川從另一側出來,田小蕊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她仰著小臉,帶了幾許的請求,對金納森道:“金納森,能幫我辦出院手續嗎?我要出院。”
“可以出院了?”金納森追問。
“對,可以出院,我要馬上出院。馬上,立刻。”
“好,你等等,我找醫生再問問情況。”金納森道。
“金納森,不要問了,求你不要問了,我要出院,幫我辦理出院手續。”田小蕊一分鐘也無法再在這醫院呆下去。
見她的神情這般凝重,金納森不明所以,卻也是點頭:“好,我們出院。”
李文川站在樓道遠處,看著金納森陪同著田小蕊遠去,失落惶恐的心緒,漫延了整個心間。
開著車,漫無目的在街頭遊走,李文川六神無主,他想哭,想叫,想吼,想大醉一場。
他不知道,該如何再應對往後的一切。
身邊的電話反覆響起,他充耳未聞,他只感覺人生從不曾如此失敗如此茫然。
最終,吳明輝在酒吧中找著了他。
包廂中的李文川,神情頹廢,寶藍色的襯衣被人扒得半開,脖子上亂掛著領帶,眾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圍著他。
他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半眯了眼,只是看著面前的那些年輕漂亮的姑娘,除了苦笑,依舊苦笑,笑容說不出的心酸。
“文川。”吳明輝進去,叫了他一聲。
“來,明輝,喝酒,我們一起喝酒……”李文川睜開惺鬆的醉眼,端著酒杯,衝著吳明輝示意。
“你喝得夠多了。”吳明輝提醒他。
“不,讓我喝,來,陪我喝,今天不醉不歸。”李文川一把摟了吳明輝的肩,強按著他坐下:“今天我要喝酒,我就是要喝醉。”
吳明輝揮了揮手,示意那些陪酒的年輕姑娘們下去,他才道:“川,你怎麼了?這是出了什麼事?”
印象中的李文川,一慣是優雅從容,睿智冷靜的,何曾如此失態到要在酒吧來存心買醉。
李文川苦笑,這事從何說起。
獨自再喝了一大杯,他才瞪了有些發紅的雙眼,看著吳明輝:“吳明輝,我問你,當年,你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女人,跟著別人離開,你是什麼感覺?”
吳明輝怔了一下,沒料得,李文川居然問他這麼一句。
似乎那痛苦的一幕又在眼前,他能感覺唐甜刺在自己肋下的那一刀冰冷,他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唐甜跟著別的男人揚長而去。
痛苦的皺起了眉,見得李文川依舊瞪著自己,要答案。他緩緩的按住了胸口,怕那要命的窒息感再度襲捲全身。
最終,他才緩慢的,一字一頓的道:“那是撕心裂肺的感覺,令人生不如死。”
是的,生不如死,這些年,他就感覺自己生活在沒有陽光的地方,就象一具行屍走肉。
李文川苦笑,當初,他還一度譏諷吳明輝,為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不象樣,女人嘛,衣服而已,這件不合適了,再換一件便罷了。
可是,換到今日,他才感覺,這不是換不換的問題。
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