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疤痕會漸漸的縮小,可心中的傷痕,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彌補,甚至更為血肉模糊。
甜甜……吳明輝痛苦的按住自己的胸,念及這個名,他連呼吸都有些痛。
他能清楚的摸著自己的第二根肋骨下,有著一個紋身,在這兒,他紋下了一個小小的“甜”字。
記得當初,唐甜摟著他的脖子,甜甜的撒嬌:“老公,你愛不愛我。”
回應她的,就是吳明輝連綿的熱吻:“當然愛,愛到骨子裡。”
“那你將我的名字,紋在你的身上好不好?”她咯咯嬌笑著,提著這個要求。
這樣小小的要求,吳明輝又怎麼會不答應,最終,唐甜讓紋身師,將她的名,紋在了吳明輝第二根肋骨上。
第三十章 今夜月色很美
“我就是上帝從你身上抽走的這一根肋骨,我要讓你永遠記得我,也永遠愛我。”甜甜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要求著。
他就這麼記著她,愛著她,如她的名一樣,刻在了骨頭上,可她,卻那麼殘忍的離開了他。
吳明輝撫摸著肋骨上的那個字,痛苦的閉上了眼。
田小蕊整晚失眠。
在急救室、在重症監控室時,她沒感覺,這轉到vip病房來,她才感覺有些不自在。
李文川居然叫醫院增設了床鋪,設在小客廳中,他跟田妥妥就這麼睡在客廳,美其名曰方便照顧她,以免她有什麼病情反覆。
隔著一條隔離簾,父子倆的對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傳入耳中。
從窗戶望出去,月光很好,田小蕊看著這月光,心中有些感概。
她沒想過,此生還有再同李文川同在一個屋簷下的日子——雖然是醫院的病房,但也算是同一個屋簷下。
這六年,她竭盡所能的忘了他,她的重心,在事業上,在兒子身上,哪料得,峰迴路轉,兩人居然能重逢。
六年前,她輸得太慘,失心又**,六年後,她提醒著自己,不要再犯相同的錯誤。
閉上眼,小眯了一會,等她再睜開眼,卻見黑暗中,李文川不知何時坐在了床頭的陪護椅上,正專注的看著她。
藉著淡淡的月光,他在陰影中,原本妖孽俊美至極的臉龐,更帶了幾許的陰柔。
田小蕊怔了一下,沒料得,他會半夜守在自己的病床前。
“你幹什麼?”她想問。
話還沒有出口,李文川已經快速的伸指,在唇間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小聲,別吵醒了兒子。”他用唇語說著。
田小蕊氣結,似乎認了這個兒子,他時時處處都以兒子為先。
她很想問,你怕吵醒了兒子,就不怕半夜守在我床邊,驚嚇了我?
“你怎麼在這兒?”她也只有壓低了聲音,問他。
“我在想事情。”李文川看著她,一臉的嚴肅認真。
田小蕊想翻白眼,你想事情,需要這半夜守在我的床邊盯著我嗎?難不成這半夜裡,你圖謀不軌。
媽媽咪啊,我可是個病人啊,你不至於禽獸著連病人都要騷擾吧?
可他眼神看著她,並沒有什麼**的意味,真的只是在想問題,而且想從她的臉上看出答案的模樣。
田小蕊被他這樣看著,有些不自在起來,她微微別過了頭,嗯了一下口水,緩解自己的不適應。
“要喝水嗎?”李文川注意著,問了一聲。
“要……”田小蕊答,總比讓他一直死死的盯著強。
李文川起身,躡手躡腳的去倒了水過來,輕輕飲了一口,溫度很合適,他才準備喂田小蕊。
“吸管……”田小蕊躺在病床上,提醒著。
她這麼躺著,不用吸管,怎麼能喝水。
“沒找著。”李文川理直氣壯的答了一句,已經含了一口水,俯下身去,抵在了田小蕊的唇間。
沒料得,他居然這樣來喂自己。
田小蕊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該說要喝水。
不等她反抗——其實她也沒辦法反抗,手上打著厚厚的石膏,動也不能動。
李文川舌尖在她的唇際輕輕一挑,那溫熱的水已經從他的嘴裡,灌入她的嘴中,田小蕊被迫喝下。
“你……”
“我在餵你喝水……”李文川答得一本正經。他根本就不想找吸管,他就想這麼喂她。
他這麼說著,伸手輕鉗了田小蕊的下巴,再度含了一口水過來,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