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當,卻又興奮得睡不著了。
第二天自然還是起來得很早,吃過早飯動筆,將陳世發報戰功的稟帖寫完,念著給他聽過,一切妥貼,就待封發之時,劉不才問道:“稟帖送到那裡?”
“送到嘉定。”
“那要經過上海。”劉不才問:“不知送信的弟兄,能不能到夷場上去走一趟?”
“這——”陳世發大惑不解,“這是幹什麼?”
“我不是說過,我那姓孫的朋友,有一批洋槍,而你又想買?我現在在想,先用不著我自己去,我寫封信給他,叫他將價錢開來,順便再帶幾枝樣品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陳世發浮起滿面笑容,“那我另外派人。要很機靈,又熟悉夷場情形的人去辦。”他想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有,有,有人。”
於是劉不才立刻動筆寫信給孫子卿。信非常簡單,先說“闔家安好”,這是寫給朱大器看的。接下來說:“弟新交一友,頗講義氣,渠擬購洋槍一批,長短不拘,望兄看弟之交情,報價特別克己。並先交貨一批,數量可詢來人,能攜若干,即付若干。價款容後再算。”
寫完,念著講了給陳世發聽,講到最後幾句,陳世發驚喜地問:“你是說,現在就可以弄一批槍來?”
“對了!我的朋友相信我,憑我的信,要多少是多少,就怕去的人隨身帶不了。將來大批運出來,怎麼走法,還得好好商量。”
“這當然要寫稟帖呈報上頭。現在先弄幾枝來試了再說。”
陳世發想了一會說道:“我派四個人去,見機行事。不過,”他臉色突然變得嚴厲了,“劉先生,這件事開不得玩笑的。”
“怎麼會開玩笑?我人在你這裡,承蒙你不棄,當我朋友,我開你這個玩笑,不就等於開我自己的玩笑?不過話要說明白,弟兄們去了,到地方找不著我的朋友,或者我的朋友不肯給槍,這算是我開玩笑。如果路上出了別的毛病,不能記在我頭上。”
“那當然。”
“還有句話,我先要問清楚,這四個弟兄,見了我的朋友,問起來:”你們四位做啥